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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旬月生算是什麼東西,仗著比我們嗓子好,只會在那裡擺架子,要不是大姐在,我們早散夥走了。”
李浦見房二海說得急,從桌上壺中倒杯茶給他,房二海接過一仰脖子,“咕嚕嚕”倒了下去,歇也不歇接著氣憤憤地說:“師傅臨終前把我們幾個叫到床前,對我們說,‘這吳戲別人當戲看,咱們藝人要當寶守著,再怎麼苦,這祖傳四代的戲班子咱們一定要守住,不能賣也不能垮,咱們一垮,這吳戲也就算完了。’旬月生指天指地發誓要守著,可一轉眼就把自己的話忘了。他忘了我們沒忘,大姐第一個不同意賣,我們也都不願意。大姐雖然不是班主,可她說話有份量,旬月生怕硬賣我們會鬧散夥,他鬧個人財兩空,就拿大姐出氣,往死裡打大姐,想逼大姐答應,大姐不鬆口,他急了,就起了壞心思,想把大姐害了,我們沒了主心骨兒,再對付我們就容易了。他動手的時候被我們發現,一起上去,把他打死了。”
房二海講完了,拿眼睛直掃面前的三位官爺,那模樣好象在說你們信不信都是這樣了。秦海青咳了一聲,緩緩說:“當年驗屍時,倒是發現過旬月生身上有傷痕,只是旬月生出事那天曾在酒店與人發生糾葛,那傷痕也不致死,若要讓我們相信你的話,你倒是給我們講細點呀。”房二海拿眼直瞟月月紅,見她一付魂不守舍的樣子,呆了呆,心一橫,說道:“那天是正月初五,大過年的下了場雪,旬月生不知在外面什麼地方喝了一夜酒回來,二話不說就打大姐,把大姐打暈了又接著出去灌。我們大夥兒聽見他們房裡鬧哄哄的,跑過來見大姐倒在地上,就趕緊去請大夫來看。大夫走了後,七齡童見房裡冷,去外面燒了個火盆進來,一時沒找著拔火棒,就拿了戲臺上的鐵燭臺來用。沒過多久,旬月生東倒西歪地回來了,說是沒拿錢,把大姐從床上拖起來要錢。七齡童看不過,給了他一個耳光。旬月生本來就對七齡童看不順眼,仗著酒勁大罵起來,說七齡童和大姐關係不清楚,越罵越難聽,最後居然還說什麼妮兒也不是他的親女兒,他無論如何也該生個兒子不會是個斷香火的女兒。我們聽不過,上去勸架,誰上去他打誰,我們一起上去,把他綁起來。誰想大姐心軟,等我們一走就去給他解繩子,旬月生剛自由就罵大姐是禍害,要掐死她,正巧七齡童不放心,回來看見了,他一喊,我們都跑了回來,本來平時就對旬月生一肚子火,這下子更氣不過,圍上去把他一頓痛打。旬月生被打得受不了,也豁出去了,掙出來掄著板凳大叫著向大姐衝過去,七齡童正扶大姐從地上起來,來不及躲,就著手把火盆裡燒紅的鐵燭臺抓出來刺過去,沒想到一下子捅進旬月生的嘴裡,旬月生立馬就死了。開始我們都很怕,後來一想,反正他是個禍害,不能為了他把我們戲班子給拆掉,大家一合計,就說他喝酒醉死了,拾掇拾掇就把他給埋掉了。”
房二海的講述聲中止後,屋裡很長一段時間裡是沉默的。許久,秦海青打破了這陣沉默,“大姐,那麼七齡童的死呢?”房二海立刻嚷道:“七齡童是病死的,怎麼你們連這種死法也查嗎?”“二海!”一直默不作聲的月月紅突然開口制止了房二海的發作,她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可瞞的了,七齡童是奴家害的,但奴家並沒有想他去死。”房二海的臉色刷的白了,“大姐……你在說什麼?”月月紅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夫君知道大家暗地說他沒用,想多掙些錢回來養活戲班子,奴家勸不住他,卻也沒什麼辦法,直到他把祖居也賭掉了。那天早上夫君和奴家商量,把戲班子押上,把祖居贏回來,如果贏不回來,他就去死。奴家害怕了,雖然他是為了戲班的前途才這麼做,但十之八九會輸。奴家勸了他一天,他求了奴家一天,眼看著就到晚上了,演完壽宴他便會去賭場。奴家只想把夫君留住,哪怕只留住一夜,不讓他去賭場。奴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