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得睜不開眼。他伸手擋了會兒,發現於事無補,不情願地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過去。

就在翻身的一瞬間,他覺得身體痠軟無力得有些怪異,畢竟醉酒後第二天醒來,某個部位的存在感不會如此強烈。

陳濱林站在他床邊,低低問道:“阿易醒了麼?”

葉易睜開眼,陳濱林站在逆光一側,看不清臉上表情。葉易剛想問你怎麼在這,頭天晚上的回憶像電影一幀一幀掠過腦海。

原來不是做夢。

陳濱林俯下‘身探了探額頭,道:“沒有發燒……昨晚睡得好嗎,現在感覺呢?有沒有特別不舒服?”

葉易徒勞地張張嘴,又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陳濱林說:“記得昨晚的事兒嗎還?”

葉易點頭。

一片沉默。

最後陳濱林主動道:“哥其實對阿易,一直是這樣的心思。不是哥哥對弟弟,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昨天阿易喝醉了,哥沒忍住……阿易心裡怎麼想的,覺得噁心嗎?”

葉易已經坐起身來,被子鬆垮垮滑到腰上,低著頭靜靜聽陳濱林說話。

“不,”半晌後,他抬起頭來,“不噁心。”

他好像聽見陳濱林長舒一口氣,忍不住笑笑:“我喜歡哥……也是那種喜歡。”

陳濱林親親他的頭:“嚇死哥了,半天都不說話。”

陳濱林其實剛才一直有些忐忑,這下總算是放鬆下來,上了床摟住葉易。

葉易不好意思,不敢直視陳濱林,抿著嘴帶著笑意。陳濱林愛得不行,親暱地蹭了蹭他的臉。

然後他攤開手,給葉易看,說:“怕阿易拒絕,看,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葉易握住他的手,湊上去親他嘴唇。

清晨,正是再打一炮的好時機。

35。

在塞席爾待了快一個月,玩得魂都快丟了後他們終於要回家了。這段時間他們幾乎不和外界聯絡,主要原因是他們經常去未開發的孤島上玩荒島求生,而這些孤島上根本沒有通訊裝置和訊號。島間來往的唯一交通工具是直升機。

結果等葉易下機,重新和外界聯絡後,簡訊微信未接來電的提醒一波接連一波地湧來,手機乾脆崩潰了兩次。

葉易大概把別人發來的訊息看了,最後決定第一個電話打給名義上司鄭凱君。

“鄭總。”葉易恭敬叫道。

“小葉啊。”鄭凱君接起電話,淡淡問,“在外面玩得開心嗎?”

“還行還行,挺好的。”

“現在在哪兒啊?”

“和富商C先森在香港轉機。”

鄭凱君繃不住了,吸了口氣找個安靜地方破口大罵:“你丫倒是玩得爽!我他媽給你擦多少天屁股了!出去浪得沒個影,上天入地翻遍了都找不到你!驚聞!勁爆!葉易同性戀情疑曝光!同性‘友人’深夜相會舉止親密!經查同性友人為富商C先生!神秘富商C先生!C先生!”

葉易持續做小伏低:“鄭總威武,鄭總霸氣,鄭總消消氣。”

鄭凱君不管不顧:“所有人都聯絡不上你!採訪請求全部找到我!簡訊,電話,微信,爆到我連我媽都不認識!老子沒被這麼多人騷擾過!媽的出門攝像機都快支到我臉上了!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求我給個準話!你說我慘不慘!”

葉易唯唯諾諾:“你慘你慘,慘絕人寰。”

鄭凱君怒:“自己好自為之!”

葉易說:“那個……鄭總,我到香港的時候,還在想怎麼有人知道我的行程,跟來偷拍……”

“於是?”

“你知道C先生一向不太顧忌這些的……”葉易羞澀地說。

鄭凱君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