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心如錐刺。

這時,沙無涯的夫人羅氏哽咽道:“牙幽賢侄,你沙伯伯半個時辰前還說‘牙幽那小子怎麼還不來,該不會忘了吧!’可現……現在你來了他卻永遠睜不開眼睛了。”牙幽盯著沙無涯頸部的一道致命劍傷,傷口細若紅線,顯然是快而利的劍刃所為。他強忍著淚,聲音嘶啞道:“是不是一個手持古劍的白衣少年乾的?”此語剛出,沙無涯之子牙幽的好朋友好兄弟沙峰火猛地抬起頭,雙眼中滿是恐怖,口中道:“他。。。。。他不是人,我只看到他鬼魅般的身影和無盡的劍光,像死神一樣,二十招就奪走了父親的生命。”說完便死死的抱住羅氏又嗚嗚哭了起來,羅氏撫mo著兒子的肩膀又看了看丈夫的屍體,兩行老淚不由的又滑了下來。

牙幽抬起頭衝眾人吼道:“你們都是死人麼?眼見沙前輩被殺也不出手援助!”羅氏搖搖頭對牙幽澀聲道:“不,他們沒有錯,是你沙伯伯放不下那老臉,沒有讓他們出手。”牙幽雙手撐地,低頭啜泣,沒再說話。羅氏又道:“那少年自報名字洛凡,曾問我們江湖上誰比丈夫厲害,如果不說就要殺光我們全家,我怕他找你麻煩便說了丁光的名字。”牙幽聞言倏地站起來,平靜得又望了沙無涯的屍體一眼,聲音低沉道:“也許我會找他的麻煩!”眾人一顫,向牙幽望去,目光觸到他那鐵牆般的表情時,他們知道一向宅心仁厚的牙幽生氣了。

這時,一彪形大漢從一直沉默無語的眾豪傑中走出,站在牙幽身後拱手道:“牙少俠,請節哀!我看尋那少年報仇之事須從長計議,我雖眼拙但仍看出那少年劍法已通天道,已非常人可比擬!以防萬一,我武當鄭爽願助少俠一臂之力!”說完那鄭爽滿目懇求,期待牙幽的回應。

牙幽卻矗立在沙無涯屍體旁久久無言。

空氣如凝固般令人窒息。梨花帶雨的牙蘭善意的拽了下牙幽,可牙幽仍無動作。鄭爽略感尷尬,乾咳一聲又道:“少俠,你看。。。。。。。。。”“非常人可以比擬嗎?”牙幽突然輕聲打斷他。鄭爽一愣,剛要再說話,卻見牙幽陡然轉身,鳳劫刀已不知何時握在了手中,渾身散發出一股奪人的氣勢,鄭爽不由得倒退了幾步。牙幽吼道:“接我一刀!”鄭爽忙不迭的喊道:“少俠,你。。。。。。”卻見刀影閃爍,鳳劫刀頓化為無形。鄭爽迫不得已,右手迅速向腰際掏去,掣出自己的寶劍企圖防衛。

哪知劍剛出鞘,鄭爽身上的壓力陡然增加。炙熱的刀風充盈在屋中每個角落,鄭爽的心如被千均巨石所壓迫般痛苦無比,剛剛抽出劍的雙手卻是動彈不得。眼見牙幽幻影般身形已經欺近,他卻束手無措。

命懸一線,千鈞一髮。

突然,彷彿一個高音拔到了最高點而又戛然而止般,所有的刀風殺意頓消無形。驚恐中的鄭爽定眼一看,鳳劫刀停了在離自己喉嚨幾寸處,有驚無險。

但見巨大的鳳劫刀依然被白sè的布條緊緊纏裹,未露絲毫鋒芒,再無半點殺氣,宛如一個剛剛還張牙舞爪的野獸瞬間斂鋒閉口般。鄭爽拭去額頭涔涔滲出的冷汗,驚魂未定道:“你。。。。。。。。你。。。。。。。”仍未說出一句話。

在場眾人都被牙幽那驚神一刀所攝,瞠目結舌的望著牙幽,同樣心中疑雲滿布。

牙幽緩緩收回刀,全然未理鄭爽,他轉過身對兀自抱成一團的母子兩人道:“節哀伯母,今夜替我向伯父酹酒以慰。”話完轉身拉著淚痕未乾的牙蘭,未加理會眾人目光向門外走去,話語再次傳來:“我一定會為沙伯討回公道的,那時我再來祭見他…。。”聲音迴盪在大堂中,悲沉憂傷,久久不絕。

呆立在房中的鄭爽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窘迫萬分。他緊握雙拳,,口中低聲道:“牙幽!好一個牙幽!竟然……。”他正思考著怎樣去面對眾人目光時,倏然覺得背脊處涼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