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再放開,再抓住……這樣一個玩耍的過程。

至於最後的最後,是要放掉,還是要抓住,全憑它當時的心情。

說起來貓也並非刻意要在老鼠面前展示自己的強悍,它只是覺得有趣,不過既然有著這樣壓倒性的實力,“有趣”這個理由大概已經足夠了吧。

至於老鼠怎麼想……誰在乎?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右邊手肘處忽地一麻,半條胳臂再也使不上勁,手也不由自主地鬆了開來,卻似乎被什麼接住了,沒有垂下來。

下意識地睜開眼,看到的景象是歐陽少主正託著我的手,專注地在察看著什麼。

嘗試著動了一下手臂,似乎已經可以活動了,這樣再讓別人託著也未免太過矯情了,我很自然地抽回了手。

“你……”歐陽少主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用力甩了甩右臂,就這麼幾秒鐘時間,手臂上的痠麻脹痛感已經慢慢消退了,大概之前只是麻筋被彈了一下吧。

“沒事了。”

“我是說左手……”

我低頭瞥了一眼,剛才下手沒輕重,掐出了幾個指甲印而已,最多一兩天就能消了……衝他揚了揚手。

“也沒事。”

沉寂了許久,歐陽少主才再度開口,濃重的夜色中,平日裡清朗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也被染上了幾分低沉。

“方才,我並非……有意輕薄於你。”

“我知道。”

充其量也就是“無意”的“輕視”而已,跟“有意輕薄”之間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大概我回答得太過乾淨利落,他反而楞了一下,才遲疑道:

“我可是……嚇壞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歐陽少主以這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出這種有點……腦殘的問題,所產生的那種完全不搭的微妙的違和感,讓我突然之間很想大笑。

幸運的是,在我笑出來之前,攪局的人就出現了。

手中提著一盞燈籠,自前方不遠的拐角處轉出來的身影,一邊輕聲叫著“歐陽公子”,一邊向四處張望著。

我特意不去看歐陽克的表情,徑自揚聲向那人叫道:“在這裡了。”

那人一聽之下,立刻朝這邊奔了過來,邊跑嘴裡還邊叨叨著。

“華姑娘也在,那可再好不過了,王爺正在香雪廳中候著呢。看這天色,小人揣摩著您二位多半是沒帶火燭照明之物,一時間認岔了路也是尋常事,便自個兒提著燈籠出來轉轉,沒想到果真遇上了!”

……

“就歐陽公子去接您這會兒功夫,王爺都問了十七八遍了。華姑娘,您莫怪小人多嘴,小人伺候王爺這麼些年,這還是頭一次見王爺對客人這麼上心……聽說王爺為了今兒的晚宴,連宮裡的事都給推了。”

……

“嘰呱嘰呱嘰嘰呱……”

……

與話癆同行的結果是,這一路上除了微笑點頭之外,我愣沒撈到半句說話的機會,當然歐陽少主也一樣。

“華姑娘您看,前面就是香雪廳了……那園子……那廳……”

萬樹寒梅,暗香浮動……這,這不是昨天晚上我爬牆爬到的那個地方嗎?絕對沒錯,某位光頭沙龍王一掌打的坑還在地上沒填呢……

看著那個坑,我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歐陽少主都……確實是救了我一命啊……

所以……有些事情,有些東西……就當它不存在吧……

囧囧有神的夜宴

踏入香雪廳的瞬間,我以為自己不小心穿越時空錯入了菜市場,而且還是菜市場的“家禽活宰區”。

西方有位哲人曾信誓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