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公子,展某一年前對公子多有得罪,還望公子海涵。若公子不棄,可否告知展某來龍去脈,讓展某助公子一二?”

甄長樂停住身形,瞪著展昭的雙眼緩緩睜大。

“不知甄公子意下如何?”展昭望著甄長樂,輕輕勾起唇角。

紅衣英姿宛若畫,勾唇淺笑淡雲霞,春風輕拂心波暖,謙謙君子沁神魂。

甄長樂只覺一股暖流緩緩湧上心頭,整天的委屈心酸千言萬語頓時匯成一發自肺腑的話:

“展大哥……你真是好人啊……”

甄長樂穿著展昭從街邊成衣店裡買來的布衣布鞋,一瘸一拐隨著展昭往開封府走,一路上將自己整天的遭遇斷斷續續說了一遍,只是越說,就見那展昭的臉色越黑,到了開封府衙大門前時,展昭臉色已經堪比包大人的黑麵。

“甄公子放心,展昭自會還公子一個公道。”展昭說完這句話,就領著甄長樂進了開封府。

二人一前一後穿過前院,行至後衙夫子院,一入院門甄長樂就看見一眾將自己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諸位罪魁禍首匯聚一堂。

首先引入眼簾的正是那位甩出“臭鼬彈”的金校尉,此時他正滿臉笑意正蹲在院裡的石凳上數著銀子:“四十兩,四十五兩,五十兩,五十二兩、五十三兩!哼哼,梅兄,咱早就說過你逃不出咱的手掌心……”

一旁有氣無力趴在石桌上的,一身黑衣,頭頂一縷銀髮,正是偷走甄長樂全部家當的江湖第一神偷一枝梅。

坐在圓桌另一側是正悠然品茗的顏查散和小逸,白玉堂翹著二郎腿,搖著摺扇,正一臉好笑調侃一枝梅。

看見這個陣容,甄長樂條件反射不禁打了個哆嗦。

只見眼前大紅身影腳步一頓,甄長樂突然覺得一股寒氣順勢而出,頓時頭頂髮根倒豎。

就好似探測到這股寒氣一般,正數銀子數的心花朵朵開的某人突然猛一抬頭,一望見門口的展昭,瞬時換上一張諂媚笑臉迎了上來,那姿勢口氣,甄長樂怎麼都覺得和青樓妓院的老鴇有七分相似。

“展大人?!怎麼這麼早?不是說晚膳時分才回來嗎?”

展昭卻是看都不看金虔一眼,只是讓甄長樂上前,坐在了圓桌上僅剩的一個石凳上。

甄長樂坐在這一眾凶煞之中,望著周圍各種探尋目光,只覺渾身冷汗直冒,如坐針氈。

“展大人,不知這位是?”金虔上前討好問道。

“這位是珍岫山莊的二莊主,甄長樂甄公子。”展昭站在甄長樂身後,冷冷黑眸一掃眾人道。

“珍岫山莊?”金虔一下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一臉驚訝細眼瞪著甄長樂。

一枝梅不知想到而來什麼,半眯鳳目中突然精光大盛。

小逸一臉莫名,顏查散略略吃驚。

“甄二莊主?”白玉堂瞪眼,一臉驚奇,“怎的變成這等模樣?”

展昭俊顏冷寒,字字凝冰,擲地有聲:“甄公子為何變成這般,想必諸位都比展某清楚吧!”

眾人問言皆是一臉納悶,都湊上前來,細細打量甄長樂已經面目全非的一臉鼻青臉腫,認真辨認。

半晌——

“咳——”白玉堂第一個回憶完畢,乾咳一聲,劍眉一挑,撇開桃花眼。

顏查散垂首抿茶。

小逸捂著額頭,遮著半張臉,扭頭小聲嘀咕:“那個臭王爺走的還真是時候……”

一枝梅鳳眼一挑,腦袋轉到一邊,若無其事打了個一個哈欠。

金虔眯著細眼瞅了半晌,猛一吸涼氣,撓著頭皮縮了縮脖子。

展昭雙眼一眯,突然冷聲喝出一句:

“金校尉,你今日在市集亂扔藥彈擾民?!晚上蹲馬步多加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