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奇特的笑容。

“算不算是自以為我不知道。”

柳牧伸出手,形成衣袖的終焉黑泥慢慢蔓延了出來,在他的手上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手套,“不過付出一些代價的話,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埃裡奇只是笑著:“不錯,不錯,見識了不少柴火,你這個外來者,對於終焉之力的‘掌控’是最強的。或許你可以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吧。”

“別廢話了,說重點。”

柳牧說道。

埃裡奇說道:“好,所謂柴火,是指向你這樣被終焉之力侵蝕卻又沒有徹底喪失理智之人。”

“終焉侵蝕,世界就會慢慢死去,一些人會直接死亡,一些人則是會變成‘活著’的死人。而柴火,則是少數的‘抵抗者’。”

“然後呢?”柳牧問道。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啊。”埃裡奇笑了起來,“當終焉降臨的時候,世界就已經註定了最後消亡的命運。你們這些柴火,只是徒勞掙扎,無論如何努力,最後的下場還是一樣,所以才叫柴火啊,因為最後都只會化作最為可悲的灰燼。”

“最為可悲的灰燼!”

埃裡奇重複了一遍,語氣語調充滿了悲涼還有一絲絲的狂亂。

“你的意思是說,像我這樣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阻攔終焉的入侵?”柳牧問道。

“是自以為的阻攔。”埃裡奇明顯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是自以為,火焰驅散黑暗那是暫時的。柴火終將消耗,帶來的更大黑暗,更多的餘燼,成為終焉的武器。”

“差不多有點明白了。”

柳牧點點頭,“在某種程度上,我這樣的人可以掌控終焉之力,但是也免不了被終焉之力吞沒,成為沒有理智的活死人,而且因為自身強大的關係,到頭來還會進一步推進終焉的侵蝕。”

就好像洪水來臨,不得已用堵的辦法去“飲鴆止渴”。

可是終焉不會停止,一旦堵不住了,到頭來依然是一片澤國,甚至還會因為開始堵的關係,造成更大的損害。

“看來距離你被侵蝕,還有一段距離。”埃裡奇誇獎道,“腦子還很清楚啊,可憐的柴火。”

“那你呢?”柳牧問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我開始以為你也是柴火。”

“柴火,不,不。”埃裡奇搖搖頭,“我沒有這麼蠢,我只是接觸過一些柴火的力量罷了。”

“按照你所說,這個世界已經要滅亡了。”柳牧說道,“你是我遇到的唯一‘活物’,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埃裡奇笑了兩聲:“怎麼活下來的,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無盡的靈魂,龐大的生命力對吧?”柳牧多少可以猜出來一些,不過還是問道。

“是的,吃了他們。”埃裡奇聲音又變得詭異狂亂了起來,這個傢伙似乎又要瘋了。

能夠在一個被終焉侵蝕,可以說是完全死亡的世界活下來,埃裡奇靠的不是跟終焉之力融合,飲鴆止渴般在徹底失了神志之前跟終焉之力平起平坐,甚至“利用”終焉之力。

他依靠的是龐大到了近乎無盡的靈魂,埃裡奇吃掉了無數人,才讓自己苟延殘喘到了現在。

不然的話,柳牧在荒蕪大地之上所看見的扭曲人影,或許就有埃裡奇的一份了,又或者,他早就直接消亡什麼都不剩下。

“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深淵嗎?”柳牧問道。

顯然,他所在的世界並不是地球,也不是深淵,而是另外的世界。

他想要知道,埃裡奇是否知道深淵,在他們這個世界,深淵又代表著什麼。

“深淵?”埃裡奇狂笑了起來,“這裡就是深淵,不是,這裡現在連深淵也算不上了,這裡是終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