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欲擒故縱的道理,許知言說完虎狼之詞立馬站起身,不自覺轉了轉被繩子捆綁住的手腕,表情也恢復了原先一本正經的模樣。

“當然,我知道隊長現在懷疑我,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

手被綁在身後沒法檢視,也不知道靠近之後戒指裡感情的流速有沒有快一點。

許知言感覺到白燼的呼吸粗重了幾分,他稍有疑惑。

這切片這麼能忍?現在還坐著……

像是想到什麼,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掃過對方腰下跨間的位置,眯起眼笑的一臉瞭然。

怕被他發現所以才不動如山嗎?

“隊長你可以挑選你喜歡的句子來相信,人總不能一直那麼清醒不是嗎?”

大概是發現了切片的變化,許知言嘴裡的話再次變的輕佻起來。

只是他對面的白燼仍舊冷著臉,活像有人欠了他幾百萬。

兩人的對話虛虛實實,有的部分被周圍的npc聽到了,有的沒聽到,但總有人好奇心旺盛。

站在房間最角落裡的一個npc像是終於安耐不住,想要偷偷抬頭看。

然而當他自以為在角落裡無人可知悄悄抬起頭的時候,恰好就對上了白燼轉頭望過來的銳利雙眼。

因為許知言閉嘴而安靜下來的氛圍被驟然打破。

“隊長……我,我不是想看他……我就是,我就是脖子不舒服,我,我我……”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表情充滿恐懼。

白燼仍舊沒開口。

他一言不發轉回頭,眼神重新落在了許知言身上。

站在他右手邊的一位疑似是更高階手下的人連聲解釋:“老大,那是剛提拔的新人,需要處理掉嗎?”

不等白燼做出反應,許知言就藉著機會驚歎出聲。

“你們這規則這麼嚴苛嗎?那不如跟我混了,白隊長給你們開多少工資我給你們開雙倍!”

不是他想鬧事,是眼前的白燼像坐冰山一樣又冷又硬。

明明對他剛剛的動作有反應,卻硬是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第一次見面有些出乎意料,許知言沒有做任何準備,對方油鹽不進繼續僵持下去沒什麼好處。

必須尋求改變才能找到召喚鬼神的破綻。

像是洞悉了許知言的想法,白燼輕輕擺了下手,示意手下自己去解決。

手下心領神會,不過在帶人離開前,他小心翼翼望向白燼。

“老大,不如把這兩個人交給……”

他想說如果只是想從兩人的口中套到訊息,那麼交給他們就行,他們有的是手段,根本不用如此僵持。

只是話還沒說完,白燼就搖了搖頭。

“把他們先帶下關好。”

終於平復了心情,他站起來緩步走到許知言面前,身高差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伸手捏起青年的下巴,白燼望著對方那張讓他異常沉迷的

臉龐,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剋制著什麼。

“我不會管鏽斑城的事情。”

“一切都有因果,它有它要做的事情,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也和我沒有關係。”

他的語氣像刀鋒那般,凌厲中又帶著一絲厭煩。

“你不用妄想從我身上得到半點好處,也不必在心中算計什麼,所有人都會死。”強硬的話語裡透著淡淡的厭世傾向。

只有談及‘死’的時候,語調才微微上揚。

許知言眉心微皺。

厭世,死亡,自毀……

這切片目前呈現出的全部都是負面情緒,他稍微有點猜到這是哪一部分了。

白燼的話迴盪在空間裡,像是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