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洋一般,容納百川,比李氏軟上數倍。

還有鼻尖嗅到的那股恬淡冷香……聞著讓人覺得心都酥麻了。

顧崇琰捉住她的腕子,女人處於半昏迷狀態,竟還知道本能地抗拒他。

顧婼拉過柳氏,目光滿是防備。

顧崇琰在夢裡都忍不住喟嘆一聲,摩挲著手指,似乎還能體味那種絲滑如綢緞的飽滿滑膩觸感……

更偶爾會在想,她的傷好了沒,怎麼樣了。

次日一早,西德王府送上了謝禮,經由門房,沒有送到顧三爺手裡,反倒是先到了顧老爺子這兒。

兩家的關係有多僵,不用當事人說,外人都能感受出來,然而就在這種基礎上,西德王居然還會送禮上門?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然而等到將匣子開啟,看清其中物品的貴重之時,便不由起了疑心,叫來門房問道:“是西德王送給三爺的?”

門房納悶極了,連連點頭,“指名道姓說是感謝三爺援助。”

“三爺昨兒個去了哪兒?”顧老爺子沉聲問道。

現如今三房的事,他即便有心想要插上一腳,這時候都無能為力了。

顧家能有今天,李氏在其間起到的作用可想而知。顧家的崛起還要靠一個女人和一個太監,顧老爺子一方面雖然覺得有些難堪恥辱,一方面卻又捨不得放不下眼下唾手可得的一切。

現在當官做人的,不靠點裙帶關係能行嗎?放眼望去有幾個人是白手起家一步步爬上高位的?

有這個資源,可以少奮鬥幾十年乃至幾輩子,別人羨慕還來不及,裝什麼風骨卓絕,清流名士?

那些人,就是靠著家族廕庇,站著說話不腰疼!

顧老爺子給足李氏面子,當然也不會插手約束管教顧三爺。

門房說:“三爺去的普化寺,聽禪師講道唸經去了,早上乘馬車走的,一直到日落時分才回來。”

“就三爺一個,沒其他人了?”顧老爺子目光犀利地直視他。

門房不禁打個哆嗦,仔細想了想,說:“三爺回來時確實是一個人,只不過……昨日似乎西德王府也有人外出,兩撥人幾乎一前一後回的,小的當初只當是個巧合,沒放心上,三爺模樣看上去也是諱莫如深。”

“嗬!”

顧老爺子冷笑,“去把三爺叫書房來。”

他背過身,看著匣子裡那隻汝窯青釉洗,淡淡的天青色,濃淡不一,色調穩定,釉面光潔滑膩。也算是貴重之物了,西德王就這麼大方地送上門?

援助?

嗬!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援助!

顧老爺子冷笑不已。

等顧崇琰來了,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你昨兒個幹什麼了,這東西,怎麼說?”顧老爺子指了指匣子中的青釉洗。

顧崇琰看一眼便明白了緣由,似乎無意中鬆了口氣。

西德王都上門送謝禮了,看來柳氏的傷沒什麼大礙。

“父親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兒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顧崇琰在他面前坐下,直直看向顧老爺子。

“你這是什麼態度!”顧老爺子心頭火起。

對這個兒子,他一直都冷眼觀望。腳踏實地他不肯,投機取巧的本事卻是不小!如今對名利的感受深刻了,簡直就是被衝昏了頭腦!

顧崇琰默然,出於最本分孝道,他不會和顧老爺子爭辯。

無論是在顧老爺子或是顧老太太眼裡,他都不是被看好的孩子。

顧老太太看重他二哥,而顧老爺子則更器重四弟……別拿他跟顧大爺那隻草包廢物比,被安氏壓得死死的,回頭兒子還不是自己的,往後生不出來了,說不定還要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