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我怕死?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的辛苦,每天不但要應付生意上的事兒,還要擠出時間來拼命修行。”

“除非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否則這些年我從來不出手。”潘掌櫃看了看旁邊目瞪口呆的兩名僕從:“有錢雖然可以做很多事情,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

他腳下不動緩緩從馬車上浮起,看似緩慢卻極為迅速的向斜前方掠出,身後化出一團圓形淡淡光暈,看起來就像一輪陰暗的月影。

手上發出溫和光芒,潘掌櫃托起暗色光環向前急速推進。避無可避的傘魔厲叫如狼嚎,手中黑傘張開擋在身前,卻在胸前口中鮮血齊齊噴射中被重重頂出數丈。

潘掌櫃如影隨形緊跟而上,神態輕鬆似貓捉老鼠般連綿推出黯淡無光的月影,身負重傷的傘魔左躲右閃,幾次要旋傘逃走都被他逼了回來,連頭上斗笠也被震落。

披散長髮的傘魔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伸出左手沾了自己身上鮮血在身前不斷彈點,沙啞低沉誦出一段音律古怪的文字,跟著他停住腳步不再後退左手連揮,身上和潘掌櫃後面那些血跡都冒起淡淡白煙。

方圓數丈內寒氣森森,襯著傘魔嘶啞的聲音更是充滿詭異:“焚血聚元,燃魂借法……”血水化成的一團團白煙在空中並不散開而是蜿蜒舞動,聚成十幾個人形獸影被他吸入鼻內。

一股充滿暴戾的恐怖氣勢怵然而生,傘魔全身靈力盡數噴湧,凝成一個漆黑如墨的魁梧人形,伸手接過他丟擲的巨傘向著潘掌櫃大步衝去。

執傘巨人招法犀利兇恨,雖然潘掌櫃發出的暗月環影被劈得漸無光華,他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焚魂邪法?居然讓你堅持了這麼久,不過一些閒散遊魂而已,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血可流?”

“隆……”數息之間,原本就未凝實的執傘人影變得透明起來,終於被暗月光影碾得轟然破碎,巨大力量的衝擊之下,巨傘高高飛起數十丈,在空中張開緩緩飄落。

“置於死地而後生,這就是我每次被迫出手時的感覺。”潘掌櫃緩緩走近,凝聚靈力準備劈落:“焚魂之下無活路,我再多做一件好事,給你個痛快……”

暗月光影突然消失,潘掌櫃面帶戒備轉頭看向側後方,一個黃色身影如足不沾地般剛在眼中出現,下一刻已經到了他們近前。

“大師來的正好,這狠毒魔頭用了焚魂禁法已是死到臨頭,潘某正想送他一程。”圓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焚魂之術?他與潘掌櫃有何深仇大怨,竟要以命相拼?”

潘掌櫃嘆息一聲:“想是他知道我帶有大筆仙晶生了歹意,殺死我兩名親隨之後又不甘引頸就戮,這才用出邪法。”

圓明打量著已經倒地不動的傘魔微微皺眉,潘掌櫃見狀對另外兩名僕從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雙雙走上,凝力便要將奄奄一息的傘魔擊殺。

“等等……”見圓明放了手中箱子接住空中落下的黑傘有相勸之意,潘掌櫃連忙輕咳一聲,兩名僕從毫不猶豫發出數道光刃,攻向已無任何還手之力的傘魔。

黃影一閃,圓明出現在傘魔身前,幾道光刃重重切在他身上,卻連土黃色僧袍都未劃破,無聲無息湮滅無蹤。

潘掌櫃看到他臉上神情愕然發問:“大師這是何意?”圓明不言不語將黑傘放下,然後俯身察看傘魔傷勢,看清他的容貌時竟然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

看到圓明在傘魔身上推拿拍打正在施救,潘掌櫃面露陰鬱不發一語,在他示意下兩名僕從分開去察看被傘魔擊落馬車的同伴,然後都對著他輕輕搖頭。

“噗……”形如厲鬼的傘魔噴出數團血塊,他剛一清醒過來伸手便抓起身旁的黑傘,掙扎著要再次撲向潘掌櫃。

圓明雙眼飽含傷痛輕輕按住他的手臂,傘魔啞然叫道:“你讓開,我要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