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路告訴檢察官,僅僅上個月,塘鵝就派遣了三次殺手,一次是俄羅斯人,一次是中東人,一次是韓國人,三位殺手兩人得手,一人失手,死亡四人。海線走私兩名經警通緝犯,涉案金額超過億元。同月,還透過中轉走私了價值三百萬元的黃金到印度。印度的黃金價格因為稅收原因很高,每天就有六百公斤的黃金從走私渠道進入印度。

蘇誠道:“不對,a市貌似稅更高。”

左羅道:“是中轉,我們懷疑有本地漁船參與接貨和送貨。黃金體積小,如果沒有接到線報的話,我們不可能對本地船隻整船進行細緻的排查。我猜測他們是在遠海交接。”

蘇誠道:“沒有利益,不如直接走私a市。再說,三百萬,連套房子都換不到……”

左羅道:“你腦子進水了?這不是三百萬的問題,這是代表塘鵝在東亞組建走私圈已經成熟,他們走私這批黃金只是一次演習而已。”

蘇誠:“接受批評,請下次措辭恰當一些。”

警方意識到塘鵝並沒有因為這半年來在a市屢受打擊而敗退,最少在韓國和日本他們已經立足,a市最多是平分秋色,這一切都歸功於塘鵝受過專業訓練,熟悉本地,掌握本地很多資源的五王牌。

趙路這麼說更凸顯自己的重要性,趙路修改交易方案為,先讓自己父親和兒子有一個新身份,並且完成將不動產和存款轉移到自己父親名下的工作。完成之後,趙路才會向警方說明他所知道的一切。之後,警方必須提供一個和父親、兒子沒有關係的新身份給自己。最後是蔡司,趙路要求警方給蔡司一個合法新身份。

蘇誠:“獅子大開口,其他人算了,蔡司畢竟是越南人,越南國籍,警方要答應了,就是偽造檔案。”

“蔡司是原則問題,檢察官還在談,原則上檢察官同意蔡司回越南後,以越南身份申請到a市,新身份是不可能給的。”左羅道:“趙路也判斷出我們的底線,我想交易在今晚就會達成。蘇誠,我擔心塘鵝要殺趙路。”

“這是肯定的,假設塘鵝知道交易,那就炸了。不僅五王牌被抄,而且連累日韓的同夥。他們不僅想殺趙路,也想綁架趙路父親和孩子。另外四王牌為了自保,一定會拼命……或者逃跑?”

左羅壓低聲音:“鬼團在警局內部有高階內鬼,塘鵝會不會向鬼團妥協,出賣自己一些利益,換取鬼團的幫助?”

“為什麼這麼想?”

左羅道:“警局四嫌疑人今天都在z部門,到現在都沒走。有可能他們沒想到這一點,沒避嫌。但是我疑人偷斧,怎麼看都感覺他們想殺人。”

蘇誠道:“這確實有可能,我們假設鬼團和塘鵝合作,鬼團內鬼檔次高,肯定知道檢察官交易內容。也就是說塘鵝知道最少有一個月時間來完成對趙路的刺殺,我認為不會這麼急下手,特別在自己的內鬼在警局時候下手。”

左羅道:“我也是頭疼這點,檢察官真的答應,這一個月的安保任務就夠我們受的。”

蘇誠笑:“這種事不是應該開心嗎?我們之前一直找不到塘鵝的小辮子,這次終於揪住了。”是人就會犯錯,一個人越多的團隊,犯錯的可能性就越大。蘇誠心中有些疑惑,為什麼家裡著急弄到趙路?假設家裡真的是想整死塘鵝,這時候應該是坐在一邊看戲,甚至幫助警察撬開趙路的口,利用警察消滅塘鵝。

蘇誠靈光一閃,馬列隔壁,自己太天真了,家裡根本就不是為了打壓和消滅塘鵝,而是為了吞併塘鵝。狼蠍被收買,火藥被除掉,收買自己能收買的人,除掉不願意被收買的人。要按照這樣推算,家裡的老闆很可能是塘鵝某位董事級別的人物。難怪,難怪會有那麼高檔的臥底。塘鵝這種犯罪團伙管理者篩選標準比警察都高。只不過這位董事和亞洲事務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