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湯端給周誠時,鍾彩萍正給周誠洗腳。

瞧見這一幕,吳媽的火氣再次湧上來,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結節了,怎麼有人自甘下賤。

原本可以做天之嬌女,即使嬌女落魄了也得有傲骨。

她有幸見過末代格格,大清都沒了那位格格的腔調依舊拿捏的死死的。

這會兒鍾家還鼎盛著,彩屏小姐就這般。

可真是……沒臉看!

她低頭把參湯遞給周誠。

周誠淺淺嘗了一口氣,視線就落在吳媽身上。

“京市乾冷,這參湯有些不合時宜,拿下去吧!”

吳媽端著參湯走出去。

吳媽端著就要離開。

鍾彩萍覺得不對勁,看向吳媽,說道:“參湯怎麼回事?誠哥最喜歡喝參湯了。是不是你沒煲好。”

她說著就要動手搶走。

吳媽任她搶根本不躲閃。把二道參湯端過來是二爺的意思。

鍾家總不能讓一個嫁出去腦子不清醒的人做主。

鍾彩萍淺嘗了一口,立馬就感覺到人參味不足。

她皺眉發火:“你們怎麼辦事的,我誠哥難得過來一次,你們這些下人就這麼準備東西?下賤東西是不是把廚房的好參給偷了!”

吳媽被罵,她低頭不說話。

“好你個吳媽是不是……”

“閉嘴吧你,你既然喜歡周誠,他人也在這裡,以後你們就在鍾家過日子,省得他切外面弄些小癟三小癟四的給你氣生。

海市你們就不用回了,既然覺得參湯不好,日後就不用供參湯了。

咱家本就清貧,即使咱爹都沒日日喝參湯,正好能省了錢。”

周誠聽見這話直接傻了。

什麼叫以後只能在周家住著。

這周家要軟禁他不成?這裡可是京市,鍾家怎麼能這麼不講法。

“姑爺,您水土不服在京市生病了,就好好養著。”吳媽開口,直接說周誠病了,才不是非法軟禁,是自家人生病了好生照料罷了。

言語照舊恭敬。

鍾彩萍也呆住了。

家裡這些打算可沒有人跟她說。

京市苦寒,這種地方誠哥怎麼能長久居住。

“二哥,你胡說什麼,我們過了年就回海市。”鍾彩萍說。

鍾二舅瞥了鍾彩萍一眼。

他是不懂了,都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這個妹子好好一個人腦子怎麼就沒了。

“回不去了,好好在鍾家待著,想出去轉轉也行,咱爹手裡有幾個退下來的老兵,正好找工作,我高薪把人留下來,日後天天陪著你們。”

鍾二舅說完,懶得理會傻眼的二人。

鍾家……

可不會一直吃虧的。

吳媽跟著離開,這些日子受得氣可算是平出去了。

既然彩屏小姐不爭氣,那總會有爭氣的人。

房間裡,周誠看向鍾彩萍:“這就是你說的,來這邊過個年?”

鍾彩萍臉色一白。

保住周誠的腳:“誠哥,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是他們私底下計劃的,我沒參與的,你信我。”

周誠冷著臉不說話。

鍾彩萍臉色變化一番,咬了咬牙齒說道:“等過了年,他們看管鬆懈了,我想辦法一起回海市!”

“嗯!”周誠淡淡應了一聲。

此刻京大學堂。

蘇明阮考完一科走出教學樓。

她每一步走的都很小心。

冬日裡的雪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路上的雪融化後,再凍結。

地面完全就成了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