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近他身邊,飛入他掌中,被他緊握於手時,他的全身便迅速穩定下來,絲毫不動,穩如泰山。

蕭木葉看著他,竟感覺到一片茫然,感覺到剛才猶如一夢。

——夢醒時分,便要面對現實了,不管現實是痛苦的還是歡樂的。

蕭木葉在向前走,走近事實中的“花濺淚”。

他的腳步似乎有些沉重。

——是他的心沉重,還是他的劍沉重?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向前移動。

“你終於來了!” 那人漠漠道。

蕭木葉停下了腳步,他已到了他的身邊,他聽到了他的第一句話。

“我來了!”蕭木葉也漠漠道。

“我知道,你遲早總要來的!”花濺淚的主人道。

“你當然知道!”蕭木葉說道,又仔細盯著那人手中的花濺淚,道:“你是劍主?”

“劍主?”那人忽苦笑起來,道:“你所謂的劍主,是指你手中那把劍的劍主嗎?”

蕭木葉只漠漠盯著他,不再言語,大概——那“劍主”的苦笑使蕭木葉不能言語。

“我不是劍主!”那人極冷淡卻又及鄭重地說道,“我只是劍主的一個奴僕,我是哭奴!”

“哭奴?你是哭奴?”蕭木葉有些驚詫道,“這麼說,剛才那陣悽慘的哭聲是你發出來的了?”

哭奴點點頭,嘆道:“你說的沒錯!”

“你為什麼要發出那樣悽慘的哭聲?”蕭木葉問道。

“不知道!”哭奴平淡的答道。

蕭木葉乾笑道:“你連哭的原因都不知道,連哭的理由都沒有,為什麼還要哭?”

“不知道!”哭奴還是先前那種口吻。

蕭木葉迷惑了,他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只是簡單的“不知道”三個字。

他只好無奈的乾笑,極勉強的笑。

哭奴表情依舊默然。

“你看到惡鬼吞屍了嗎?”蕭木葉忽自己猜想到也許是哭奴看到那場面才會放聲悲哭的。

——但是,他暫時又沒能得到答案。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何要對你出劍,而且出那麼快那麼兇狠的劍?”哭奴淡然問道。

蕭木葉卻並不感到意外,答道:“我為什麼要問你,你根本沒有向我出劍,否則我早已成為劍下之鬼!”

哭奴苦笑道:“我明明向你初見了,你確為何說我未出劍?”

蕭木葉也笑道:“那把絕世的‘花濺淚’若真想結束一個生命,還會有失誤嗎?”

他不容哭奴回答,又道:“何況,剛才那招‘淚浸孤心’已是‘花濺淚’劍法中很精華的一劍,為什麼會被我反擊掉呢?”

他還不容哭奴回答,接著道:“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出劍,那招‘淚浸孤心’你僅用了七分功力,若是十分功力都發揮出來,我根本無力反擊——那才是你真正向我出劍——可你並沒有如此做!”

蕭木葉說完,便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哭奴。

哭奴也在看著他,可現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為什麼說不出來,他真的一句話也出不出來嗎?

許久,凝滯般的沉默過去,哭奴長長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悲傷道:“如今,我手中所持的‘花濺淚’,已不是當年無淚英雄所持的那把蓋世寶劍了!”

他說的語重心長,使蕭木葉也陷入了沉思。

“如今這把‘花濺淚’只還有那泛起的寒光不減當年,除此之外——它的淚已流得太多,淚接近於乾涸,這把劍也已接近終結了!”哭奴悲嘆道。

“你是說,‘花濺淚’已經衰老了?”蕭木葉道。

“嗯!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