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與未來姑爺入住,客棧掌櫃王得喜好一通忙活,生怕伺候不周,惹得小姐生氣都是小事,萬一未來姑爺惱將起來瘋病犯了,可就嗚呼哀哉了。

趵突園,招財客棧中面積最大也是最豪華雅緻的一座獨院,乃是專供富豪顯貴所住,院落之間山石嶙峋,池水粼粼,鳥語花香,魚兒悠遊,三棟造型獨特的小樓矗立其間,彷彿畫中的景色。

女兒家愛美,行了一路滿身灰塵,哪能不好好收拾收拾,方自分配好房間,一眾丫環小姐可忙活開了,打水的、換衣的、洗面的、梳妝的,盡都躲在房中。

三個大男人坐在廳內,一路相處下來,三人早已相交莫逆,兩天前在譚志豪一時興起之下,三人結拜為兄弟。

在廳堂之內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辰,那群小姐丫環還沒完事,譚志豪不禁有些不耐,對於自己的懶惰與不修邊幅,不但不以為恥,反而有些洋洋得意道:“女人事多,這話真是不假,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想當年咱在漠北一呆兩年,天做被地為床,餓了吃口肉乾,渴了抓把雪,一樣活的滋潤。”

龍在野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金,吳悠然則一副知情識趣憐香惜玉的多情公子模樣道:“大哥這就不懂了,女兒家原本就該如此,若天下間的美人都象大哥這般不修邊幅,恨不得身上生了蝨子都不肯梳洗,整天蓬頭垢面,異味四溢,那還有什麼可愛可言?”

譚志豪啞然,既覺得吳悠然說的在理,又惱火這混蛋老三指桑罵槐,他什麼時候蓬頭垢面了,還異味四溢?身上若連點汗味都沒有,還叫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不再理會吳悠然,譚志豪望著龍在野道:“在野,方才你在外面轉了一圈,荊襄那邊有什麼最新訊息傳來?”

龍在野毫無一點拖泥帶水的乾脆道:“荊襄一帶,糧食價格比往年高了四成還多。其他情報,還需繼續探查。”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是譚天傳授給對兵法軍略一竅不通的兒子的第一條用兵常識。

說起正事,吳悠然臉上騙死人不償命的純真笑容一斂,正色道:“大哥,荊襄本就是產糧區,連續數年未受災害,年年豐收,按理說糧價只會跌才是。”

譚志豪點點頭,雙眉微微蹙了起來,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從種種不尋常的跡象表明,鄂王要造反的可能性極大。

兄弟三人正聊著天,花枝招展的一眾大小美人裹挾著一股撩人清香走了進來,欣欣飛也似的衝在最前面,拽著譚志豪的大手道:“師兄快快起來,咱們今兒個去看趵突泉。”

譚志豪苦笑,他現在內功全無,在路上走了三個多時辰,已然有些疲憊,落了宿處精神一洩,哪裡還想動彈。

可惜他一人之力哪裡拗得過一眾玩興大起的小姐丫環,在欣欣強迫月華起鬨,一幫丫環抬轎子的逼迫之下,而他那新結拜的兩個兄弟,一個沉默的可以當作不存在,另一個更可惡,乾脆重色輕友投了敵方。

可憐的譚志豪就這麼著被架出了門,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奔趵突泉。

與此同時,濟南城外一處名叫落花鎮的小鎮鎮東有一座巨大的莊院,莊院的主人姓姚,乃是附近有名的大戶。

正堂之中,坐滿了人。

上首處端坐的那個身形枯瘦,面容冷厲的老頭,正是譚志豪的老冤家,白骨教總護法追魂掌雲九山。

雲九山陰鷙寒冷的目光掃過屋內的每一個人,徐徐道:“兩位教主這一次下了死令,在座的所有人都該知道,如果拿不到姓譚的小子的人頭與天馬黑風,會有什麼結果。”

屋內沒有一絲聲息,靜極了,一股帶著血腥味的肅殺之氣,由淡而濃,這群在江湖上兇名卓著的亡命徒,聽了雲九山的話,一雙雙凌厲怪眼中,射出的盡是兇芒。

白骨教內的規矩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