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她沒回應,我也不好再去問了。

下午開始起了北風,吹拂了樹枝上的未化的積雪,走在路上像是又淋了一場鵝毛大雪一般。天氣因這北風更冷冽了些,我紮緊了圍巾又將手套挽進袖子裡,極力把自己裹得暖些再暖些。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穿了見白色的短款羽絨服,簡單的圍了個暖色的圍巾,那是我織的,因為線粗所以中間針腳也就稀疏了些,好在我織的是雙元寶針,成品是雙層的比較暖和。

我摘了手套,攥了攥她的手,“怎麼也不帶個手套?”

“忘了,去吃飯吧。我餓了。”說完對我笑了下,拉著我的手就要過馬路。她太不對勁,沉靜的太反常,我小心的窺探著她的每個表情。

“我的禮物呢?”她笑嘻嘻的問我討禮物,彷彿剛才的不如意都是我的錯覺。

“啊,我沒回家拿,要不我明兒拿給你吧。”

“恩,行,明兒去尾兒家常菜吧,我想吃咱們上回要的那個香酥帶魚了。”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我依然是滿口答應。

她手機鈴音我很熟悉,是她喜歡的一位女歌手的歌,她自己剪的間奏。簡訊提示音則是一首簡短的口哨歌,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她手機來了資訊。我猜想著是不是她與男朋友吵架或者鬧彆扭,男友發來資訊道歉了,若是這樣太沒誠意了,怎麼也得打個電話吧。

我還沉浸在我自己的鬧內批判中,卻見她在那邊狂撥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打,而後兀自流了淚。我徒然震驚,事情並不如我想的,她是那種吵了架會對人傾訴的人,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憋悶著流淚。

我拿著紙巾給她,“這是怎麼了?”

“他說要回家了,再也不回來了。”我看她又是哭起來又是吸了吸鼻子,知道她口裡的他是誰,卻不知道她對他用情那麼深,“他說回家跟家裡安排的人結婚。混蛋,他跟我說不回去了。不回去了。”

我輕拍著她的背;心裡說不上特別替她難過;這是覺得她這樣很是可憐;可是心裡又禁不住的高興;這個不識貨的男人走了也好;她還是我的。我知道這樣想很卑劣,但是那股喜悅就是抑制不住,那個男人根本不配她。

作者有話要說: 出意外,雙更了。哇咔咔。

☆、第 64 章

我看著她越來越焦躁的按著手機有些木然,我應該如何反應,安慰她還是數落那個棄他而去的人?

“我得見他!”她猛地站起來,鐵質餐椅磨在瓷磚地上發出極刺耳的吱啦聲,飯館裡所有人都驚愕的看過來,她卻完全不在意,只顧著穿上羽絨服往外走。我趕忙起身結賬追了她出去,她從來不是理性的人,只是經常強迫著自己分清楚那些必須做,然後命令自己去做。而我每一次都這麼縱著,這次也不例外。

衝出餐館的一瞬間我未繫好的羽絨服霎時被風灌滿,我冷的一機靈,再去看她,已經朝著地鐵跑去。我明白她那迫切的心情,怕只是差那麼一分一秒就永世不見,但我都不禁悲憫起自己來了。

我微紅了眼,卻還是邊跑邊圍上圍巾,羽絨服更是一抓就追了過去。直到站在地鐵站臺邊上我才有時間整理好自己,手凍得有些紅,指肚也有些漲了,我搓搓手輕呵一口氣暖著自己,對著站臺裡的線路指引圖找著去鐵運一站的路線。

一路上她一直煩躁的說著接電話啊、接電話啊之類的,我拉著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看她緊張的一封資訊一封資訊的發著,在看著沒有一封回信的手機。我靜立在一邊,就這麼拉著她看她神經質看到心裡憋悶。

面對著前幾天剛從這裡走出來的鐵運一站,心裡只覺得難受。天黑的如墨染過一般,我們沒有車票,也就買不上站臺票,只能在一站的廣場上徘徊。北風還在吹,冷峭入骨,我們循著一個背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