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頭頂的劫雲聲勢更加浩大,粗大的劫雷在雲中翻滾,像是馬上就要披頭而下。

一路上但凡有魔修出現,劫雲自發自的降下劫雷,將其化為飛灰。

五行逆伐陣五種不同顏色的光彷彿要刺破天穹,融合在一起化為乳白色,配合著晏溯的動作將中心的解綺夢團團圍住。

魔物們像是感覺到了主上的危險,紛紛放棄到嘴邊的獵物,瘋狂的朝著安朝皇宮進發,試圖為他們的王用身體化作一層屏障。

晏溯眼神堅定,朝著解綺夢一步步走來,霎時間,劫海像是找到了另一位主人,將晏溯與解綺夢一同籠罩在雷劫之中。

整片天空都布滿了一道道如有柱子粗細的天劫,隱約可見其中的兩個人。

晏溯再次陷入了那種妙境,不需要去思考,隨著本能使出最簡單的劍招。

在劫海中解綺夢的能力被限制了,簡簡單單的一劍她卻躲不過。

儘管受傷的一瞬間她就癒合了,可雷劫造成的傷害卻是無法治癒的。

晏溯寶相莊嚴,神色與畫捲上神君的神色如出一轍,嘴角含笑,卻目無凡塵。

淡金色的神性從他身上飄出來,在金色的雷劫的掩映中幾乎看不見。

神性每飄出一點,他的臉色便蒼白一點。

此時只能慶幸他將仙骨打碎了,否則再次經歷一場碎骨之痛怕是直接失去對抗的能力了。

皇極塔晃了晃,那幅畫卷也跟著「嘩啦啦」的作響,落下如瀑布般的信仰力,將晏溯牢牢的護住,把所有雷劫都抗拒在外。

晏溯一朝明悟太上忘情道,修為水漲船高,直接跨越曾經的洞虛境,直奔渡劫期。

這場雷劫,是晏溯的飛升劫,引發的卻是蒼天對解綺夢的清算。

萬靈的哀嚎,因果迴圈,終是要報應到自己身上。

「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解綺夢下意識往天空望去,血紅色的天劫正在醞釀,蘊涵著她畏懼的氣息。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從未有天魔飛升,聞行墨卻要她換骨瞞天過海。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飛升,所謂的「飛升」,不過是一個騙局,騙他們這些執念入骨的魔,騙那些無知膜拜的人。

就連所謂的「神君」,也不過是一個應劫之人。

天魔是這個世界一紀元一次的劫,解局之人,也只能是所謂的神君。

所謂的飛升,誰也沒見過。

聞行墨錯了。

她此時心裡一片平靜,再也沒有飛升的妄想。

她似笑非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天道不會允許你飛升。」

「從你換骨開始,我們已經不死不休了。」晏溯神情悲憫,原主本是應劫之人,他也沒想過飛升。

他像是一柄利劍,銳氣逼人,此時卻像是返璞歸真,整個人如普通人一般,雷劫透過畫卷的防護打在他身上,像是泥牛入海。

白衣獵獵作響,他就這麼平靜的看著解綺夢深陷自己的幻境,魔骨被一寸寸的磨滅,魔紋被逼著收回體內,修為一步步倒退。

解綺夢說錯了。

天道是允許飛升的,原主確實是應劫之人,卻不是飛升之人。

天道衰弱,萬年一輪迴,飛升後即為合道。

天魔無法體會忘情而至公的意味,這便是為何天魔無法飛升的原因。

解綺夢身上魔的氣息越來越弱,最後皇極塔微微一震,將已經失去天魔印記的解綺夢吸過來,化為塔身上的一道印痕。

塔身上有許多紫色或者金色的雷劫印記,此時解綺夢化為其中一道,她將永遠以神魂狀態渾渾噩噩,在天劫之中不得轉生,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度過漫長的一生。

此時雷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