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她能講規矩嗎?

曹嘉根本不在乎這種稱呼上的小事,客客氣氣的說:“師妹要放人?這是谷主的意思?還是徐夫人的意思?”

“你哪來這麼多費話?趕緊把門開啟。金師兄受這麼重的傷怎麼能關在這樣的地方?”

曹嘉心說這真是沒處說理。

關人可是你爹下的令,你這當女兒的拆起親爹的臺來真是不遺餘力啊。

“這是谷主之命,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師妹真想把人救出去,有沒有谷主發話?或是有徐夫人的信物也可以。”

想也知道她來的這麼快,這兩樣都不可能有。

果然吳大小姐已經不耐煩了:“我叫你放人你就放!要什麼信物?難道?難道我說話不管用嗎?”

曹嘉微一猶豫:“既然師妹這樣說,那就請師妹留一樣隨身的信物,人你要帶走的話,總得給我們留一個憑證好跟峰主交待。”

“你要什麼信物?”

“師妹隨身常帶著的東西,隨便留下一樣就行。”

這個要求可以說很客氣,絕不過分了。

吳大小姐聽到能放人,也來不及多想,順手從頭上拔下一枝簪子:“那這個押給你!回頭事了再給我送來。”

曹嘉應了一聲:“好。”

雖然這信物能起的用處也不大,可總比兩手空空去面對責難要強多了。

曹嘉伸手在石門上輕輕一按,剛才吳大小姐死活捶不動的石門便輕快的向內滑開,露出門後的石室。剛關進去沒多長時間的金勉正靠在門後不遠處的牆角,氣息奄奄。剛才朝陽峰的弟子抓緊時間給他餵了幾顆治傷的丹藥,可來不及給他換身兒衣裳,金勉現在身上半身是血,臉色蒼白憔悴,看這模樣的確夠悽慘了。

吳大小姐眼圈頓時紅了,撲過去想把他扶起來,結果卻觸到他那兩條軟綿綿的已經斷了的手臂。

“金師兄,你怎麼樣?”

金勉費力的睜開眼,氣若游絲的答了句:“沒,沒什麼大礙。”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吳大小姐眼淚一下子流下來:“疼的厲害嗎?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斷!”

金勉費力的咳嗽了一陣,血沫又從嘴角溢了出來。

吳大小姐也顧不上放狠話了,趕緊把人扶起來:“咱們走,趕緊先去療傷。”

“我,我不走,今天這事兒會連累你……”

“你別說話了,我也不怕什麼連累!”

在吳大小姐面前的金勉顯得那麼溫和無害,同他在落楓臺時面對安長老的咄咄逼人完全是判若兩人。

吳大小姐扶著金勉就往外走,這個陰森森的破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剛才為她帶路的守門弟子想搭把手幫忙扶人,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嚇退了。

看著他們出了石門,其中一個守門弟子才輕聲說:“今天的事兒,是我們帶累曹師兄了。多謝師兄替我們解圍……”

“這種話就不要說了,”曹嘉也明白他們身不由己:“這件事我去同曹長老說。”

那兩個守門弟子都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曹師兄是曹長老的後輩,比他們腰桿硬,是有靠山的,這事兒頂多也就是申斥一頓吧?曹長老肯定不會重責的。要換成他們這些小蝦米那就說不定了,重責是免不了的,說不定性命都難保。

“曹師兄,聽說今天外頭出了事……陸長老真的死了嗎?”

這兩個守門弟子沒有去落楓臺,聽到的訊息也只有那麼一兩句。

曹嘉點了點頭:“是。”

這訊息瞞也瞞不住的,宗門內現在只怕沒人不知道了。

六長老裡已經去了三個了,現在外頭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安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