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粉身碎骨也難報其萬一,送水區區小事,自當親力親為,又哪裡敢讓恩人言謝。”

水兒聽了不由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天哪,真的是受不了,怎麼都喜歡咬文嚼字的,也不怕咬了舌頭,和君大哥還真是一對。

一對?水兒看了看舉止嫻雅的婉兒,心裡酸意更濃,君大哥儒雅倜儻,婉兒姑娘溫婉有禮,而自己,卻只是粗魯有加的一個賊,他們,才真的般配不是嗎?

突然間,水兒覺得好象有些不對,自己為什麼一再的對他們是否般配如此在意,難道,難道,自己喜歡上君大哥了?呀的一聲,水兒被這個心念驚得跳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

婉兒已經習慣了水兒的一驚一咋,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殘局,吩咐了夥計將地擦乾淨,眨眼間,她又端來一盆水,並且不知從哪裡變出了幾盤點心放在桌子上,這才滿意的離去,水兒卻仍沉浸在自己的驚駭裡,完全沒有看到婉兒離去前的那深情一瞥。

對桌子上的點心一點胃口也沒有,草草的洗了把臉,水兒砰的倒在床上,蒙上被子打算好好的睡個覺,什麼也不想,可是翻啊翻的腦子裡卻越來越亂,哪裡能睡得著,呼的吐了口氣,想起小時候娘教她的,如果睡不著就數數,心裡默默的從一開始慢慢數,數啊數的卻越數越清醒,急得水兒直揪頭髮,乾脆坐了起來,大睜著兩隻眼睛看著窗外,天已經黑透了,遠處仍隱隱有著點點燈火,伴著天上閃閃的星光,好似互相呼應,涼涼的風從半掩的窗子擠了進來,拂到人的臉上,肌膚一陣清涼。

婉兒(二)

馬車又行了一天,天將晚的時候終於到達了高郵和南京的交際口,此處位處江南水鄉,興旺富足,百姓好客寬厚,民風淳樸,是一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石峻吩咐下人在附近找了家整齊乾淨的農舍,作為當晚打尖之處。

這是一戶姓田的人家,善良憨厚,早將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將寬敞點的兩間正房讓了出來,自己帶著妻兒住在了邊上的偏屋裡,看樣子他家的生活在當地的百姓裡,算是比較殷實的。周圍鄉親見他家來了客人,無不過來送瓜送菜,熱情十分,待得一干人等進了小院,全都驚呆了,婉兒清麗嬌媚,水兒雖是男裝打扮,但眉清目秀,靈氣逼人,無不讓人驚為天人,身後,石峻剛剛將馬匹交與趙奇,正緩步走來,那些個大姑娘,小媳婦更是倒吸了口涼氣,天呀,這,這,這公子簡直就是,就是……找不不到言語形容石峻的女子們心兒撲通亂跳,饒是民間規矩少,女子相對比較大方,但此時也一個個忍不住嬌羞難耐,滿臉頓時飛起片片霞光。

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端來了一盆熱水,神情拘謹的請大家洗手淨面,田家婦人亦帶著兩個手腳伶俐的村婦將熱騰騰的飯菜擺上了桌,大家奔波一天都餓壞了,雖是山野菜蔬,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用過晚飯,天色也黑沉沉的看不見人影了,幫忙的鄉親早已經各自散去,屋子裡掌上了燈,夜靜了下來。

水兒摸著剛剛吃飽的肚子,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明天早上就要和君大哥分開了,心裡雖然有點不捨,但是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經過昨天一夜的思索,水兒已經認清並接受了這個事實,而且,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嗎?那就是,趕緊回到揚州去,大院裡的那幾個小鬼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特別是小燕兒的病,好了沒有,這幾天,太多的事搞得她暈頭轉向,都差點把這幾個小鬼給忘了,真不是個好姐姐,水兒心裡很是自責。

至於飛鷹堡,水兒相信他們肯定早已找回揚州了,那麼現在,他們找的肯定是真正的顏小姐了,而自己,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麻煩,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明天一早和君大哥他們分開後,自己就換回女裝來,這樣,即使官府懷疑錢滿罐的死和自己有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