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口氣滿滿,又是稚拙可愛,倒是惹得楚紅玉破涕為笑。

“傻孩子,這又不是朝廷會試,哪有什麼狀元?”

齊小蝶歪著頭,她好不容易學了個狀元這個新詞,正自得意,沒想到用在這裡卻是不妥,歪著頭,眼睛骨碌碌一轉,“那這天武試煉的第一,不叫做狀元,卻叫什麼?反正小風子本領這麼高,拿下第一是穩穩當當的!”

“嗤!”

她這話剛剛說完,卻聽背後傳來一聲冷冷的嘲笑之聲。

“就一個世俗武者,還想拿到天武試煉的第一?我看是第一關的第一吧?”

說話的人語氣刻薄,登時引起周圍人一陣不禮貌的鬨笑。齊小蝶大怒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卻見是一群衣衫華貴的少年公子,各持摺扇,附庸風雅,為首那人,身穿繡花牡丹的赭色長衫,鼻孔朝天,自以為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剛才那句嘲諷之言,正是出自他口。

風子嶽的面色未變,不過這一群人,他倒是認得。

白鹿書院作為大明國四十州為數不多的幾個召集點之一,許多先天秘境的弟子,也要來此報名。

比如季三思和管中流,還特意提前到來。

而這幾個,也同樣是先天秘境的弟子。

上一世中,風子嶽對他們也頗有印象。

倒不是因為他們的強大,而是這一群人的做派,實在是比世俗界最紈絝的紈絝子弟,還要紈絝上三分。

即使是在天武試煉之中,還要香花開道,美酒佳餚,擺足了先天秘境弟子的譜兒。

當然他們最後的結局如何,風子嶽並不知曉,不過料想,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

豬無論生存在什麼地方,它也終究是豬。並不因為它們生存在先天秘境,就會變得尊貴,對武道沒有尊崇敬畏之心,一味紈絝,在殘酷的天武試煉競爭之中,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不過現在,風子嶽對他們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拉住了小蝶的手,另一手挽住了母親,就要轉身離去。

“喂喂喂!怎麼急著走哇!”

那為首的傢伙,似乎是意猶未盡,“這不是未來的天武傳人麼?倒讓我們來好好認上一認,以後也好有些交情……”

天武試煉第一,並不叫做狀元,就簡單的稱之為天武傳人——但這個名號,卻也極為尊崇,因為十之八九,天武傳人就是下一代武聖的候選人。他這麼說話,完全是冷嘲熱諷,他們一群人,各自嘻嘻哈哈,似乎是覺得找到了一個好樂子。

他的面孔紅通通的,似乎是早上就喝了酒,也可能是昨天的宿醉未醒。

這一群先天秘境的子弟,差不多都是大武師的修為,只是渾身全然沒有武人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靠丹藥泡出來的大武師,也不知道他們的師門是抽了什麼風,居然把這一批廢物派出來參加天武試煉。

“在下是還真山弟子,人稱牡丹公子李元戎;這是我的把兄弟們,也各個都是名家子弟……”

李元戎還一個個不厭其煩的介紹,每說一人名字,那人必故作正經地跟風子嶽拱手,然後卻又笑得前仰後合。

楚紅玉雙眉一軒,她也是先天秘境子弟出身,自然知道這些紈絝的可惡之處,不過別的也就罷了,這些廢物居然拿自己的兒子尋開心,豈容她不怒?

“娘!”

風子嶽輕輕拉住了她,這些紈絝子弟,根本不值得他動怒,他只是冷冷一哂,對他們的拱手之禮,卻是坦然受之,——天武傳人這個名號,他根本就是志在必得,對方覺得是拿他在尋開心,風子嶽卻是一點都不以為然。

“也好,日後我也會照顧各位小弟的。”

風子嶽淡淡地拋下一句話,卻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