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得意洋洋的一晃腦袋:「皇爺也不懂,就是他給的這兩箱子破玩意兒……」

陳大勝一伸手堵了他的嘴,就對著康瑞歪歪頭。

康瑞蹦起來又去看走廊。

陳大勝便說:「你想死別坑我,以後說這些話找個安穩地方,這一點你不如阿蠻,有些事兒阿蠻能放在肚子裡爛了,他都不露一字半句。」

李敬圭抿嘴,伸手跟陳大勝碰了下杯笑道:「嘿嘿,有時候我還挺厭惡這樣的日子,家裡不能隨便說話,外面也不成……算了……」

他抬臉看向康瑞道:「你回來,繼續說人家那根祖傳什麼帶?」

康瑞掩門,很認真的對李敬圭說:「金鑲寶石玉珊瑚闊腰帶,前朝內造,那烏秀帶出來幾次就有外地豪商看上了,先給他三百貫,他不賣,後來一路就叫價到千貫……」

陳大勝夾珍菇的手便有些沉重了。

越想越氣,他便從腰下解了皮褡褳豁出去一般的丟在桌子上,又恨聲道:「不過了,今兒這頓我請!」

李敬圭不知道陳大勝為何生氣,然而從鐵公雞身上拔毛便是世間最開心之事,他笑眯眯的一伸手取過褡褳,開啟描金的合扣,反手一倒便是一堆銅錢落下。

陳大勝看著這堆銅錢就深吸一口氣,伸手又摸回十數個道:「再給我剩幾個。」

眾人頓時鬨堂大笑,李敬圭就受不了的又把銅錢給陳大勝塞回去,還幫他掛回腰間道:「哥,都給你!一文都不要你的,你說你這日子過得,成日子被小嫂子就管成個這個模樣,就綢也不敢穿,錢兒也不敢用,你是啥?你家裡吃打受罵的耕牛麼?這也太刻薄了!」

陳大勝就對他瞪眼:「瞎說什麼呢?我娘子才不是這樣人呢,我娘子對我好著呢!」

他一伸手解開腰帶,撩起袍子露出裡面不似凡品的紫貂炫耀:「瞧見沒,我娘子都給我掛在裡面了。」

眾人什麼眼光,一看這貂毛便不凡,那貂皮本色黑,本色白,本色黃,本色灰黑有的是,紫貂本就一張難求,上等紫貂更是難見,秋冬換毛之後的頂級紫貂世上難求。

人家倒好,這一身裡面掛了最少八張,那顏色毛尖都均的嚇人,若一隻偌大貂精身上扒下來的。

眾人看的無語,最愛講究的衛宣和就氣死了,要是有這樣的貂皮,給他一張他都要找最好的匠人縫製,做成極美的圍脖全城炫耀,這個倒好,全掛在裡面了。

可他不知,這幾張紫貂可不是宮裡賞的,也不是佘青嶺貼補兒子的,人家七茜兒沒事兒常去後山溜達,這是人家獵的。

會過日子的小媳婦,就從不在城裡買高價的東西,那是能不花錢就絕不花錢。

不但這幾張紫貂,家裡大毛的狐裘,狼皮褥子,熊皮墊子,虎皮過於張揚她沒敢整,總之入冬動物換好皮子之後,她就沒少折騰。

衛宣和一伸手掩了陳大勝的袍子道:「恩,你娘子疼你,咱們知道了,也不想聽了,以後你也別給旁人看了!」他說完就滿面絕望的對康瑞說:「說你那腰帶!那條前朝內造的金鑲寶石玉珊瑚闊腰帶!!」

康瑞笑的不成了都,笑完他才慢慢說起烏秀那事兒。

話說烏秀有一條可傳家的腰帶,他常帶出去炫耀,便被城中一位豪商相中了,那位豪商幾次想買,烏秀只是不賣,如此那豪商便做了個局,尋了宴春樓的白牡丹做下鉤子。

早沒有這條腰帶的時候,那烏秀就黏上人家白牡丹了,如此美人一勾手,那烏秀便入了套子,這不是前幾日坊市裡的跤場開局麼,烏秀也去了,他那天本點了白牡丹作陪,那豪商也去點了,這兩人互相攀比,叫價便越來越高,後一生氣就起了局。

烏秀出了那條祖傳的腰帶,那豪客出了今年外地販來的茶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