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心硯側頭困惑地看著她家少爺,少爺的話她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她就那麼張著嘴,痴痴地看著她家少爺。

少爺的笑是冬日裡一縷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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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在父親母親跟前撒了謊,白振軒沒法,只好假戲真做,讓松塔去請章乃春拉線,引見他認識琴官。

章乃春倒也不負所托,等琴官下了戲,便拉他來東邊園子會見白振軒。

此時夜已深沉,天邊一輪即將圓滿的月。

距離元宵節不遠了。

月華太亮,章乃春乾脆讓四兒和松塔熄了燈籠的火,踏著如銀的月色步履輕快地走到東邊園子裡來。

進了園門,便見白振軒候在廂房門口,卻不見白雲暖的身影,想必是夜深安睡了。章乃春心裡空落落的,若有所失。

白振軒讓松塔帶了四兒和琴官的書童黃梔去吃點心,自己則將章乃春和琴官讓進了廂房,房門一掩,便將料峭春寒擋在門外。

房內升著火盆,炭火橘紅,直煨得房內氣溫暖融融的。

牆角處立著兩隻宮燈,將室內映襯得明亮亮的。

琴官先是替章乃春解了身上的斗篷,再摘了自己的風帽,白振軒忙接過二人的斗篷掛到一旁的雞翅木硃紅衣架上。

回身但見章乃春生得風/流倜儻、銷/魂蕩魄,正是初一那日來凌雲寺路上驚馬之時電光一閃見到的少年。又見琴官,穿一件蓮花色縐綢棉襖,臉上還有殘妝未洗盡,星眸低纈,香輔微開,於極清的氣質中散發出極豔的光彩來,不禁在心裡暗歎:好個尤/物!可惜是個男兒身,若是女兒身,只怕傾國傾城,不是褒姒,便是妲己了。

第十一章 對質

“事實?”白雲暖盯著眼前的雨墨,冷笑著。雨墨的兩邊臉頰全都腫了起來,上面印著鮮紅的五指印,想起前世她是如何和章思穎聯手讓心硯葬身碧波潭的,白雲暖心裡便是滿滿的恨。

依稀記得前世,章思穎收買心硯不成便收買了雨墨,心硯被章思穎尋了錯處罰在房門外的迴廊裡吹冷風,她躺在病榻上救人無計,卻聽到雨墨不憐惜胞姐,反倒嘲笑她道:“良禽擇木而棲,我們做奴才的,只有跟對主子才能給自己活路,在這章家大院,誰要和姑奶奶作對,誰就是死路一條!”

這一世,你倒是繼續跟著章思穎啊!

“事實是你偷了我的花簪子,我罰你在迴廊上吹了一會兒的夜風,你便懷恨在心,然後在老爺夫人跟前汙衊我,毀謗我,故意要損我的名節。”白雲暖冷哧一聲,目光從雨墨驚恐哀怨的面頰上飄過,看向白玉書和白姜氏。

她就不信父親母親會不信自己的女兒,而去信一個丫鬟。即便他們知道女兒可能在說謊,但為了女兒的名節,他們也會評判是雨墨在說謊。

果聽白姜氏道:“雨墨,你作為小姐的丫鬟,不伺候主子,不守本分,手腳不乾淨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汙衊小姐,這情節實在太惡劣了,非得重罰你不可!”

“只怕不是罰得重與不重的問題了,而是我白家書香門第,知書識禮,斷容不下這樣品行汙垢之人!”白玉書一拍桌子,肅然道,“雨墨可以離開白家了!”

雨墨到這一時刻方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糊塗透頂,和小姐鬥,不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嗎?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她即便悔得腸子都青了,也無法改變目前的局勢,只能胡亂喊著:“老爺夫人,雨墨說的句句屬實啊!章大少爺的確進了小姐的廂房!老爺夫人,姐姐……”

“真娘,將雨墨拉出去!”白姜氏嫌惡地別過臉去,她怎麼能容這樣不堪的奴才玷汙女兒的名聲。

真娘已經拖了雨墨就要出去,忽聽心硯急急喊道:“章大少爺的確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