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來的多是當年秦王府一系的文官,都是貞觀年間提拔起來的。而武德年間的老臣,以屈突通為代表,不過還來了個裴矩。至於裴寂等一些老臣,只派了一名僕役前來。

沒等多久,只聽袁天罡大聲喊道:“吉時已到,行冠禮!”

張允文在眾人的注視中,慢慢的走近場中的唐儉、房玄齡處,一個長揖之後,跪坐在唐儉面前。

唐儉撫須笑道:“四年之前見到允文時,允文不過一個半大小夥子,卻能帶著老夫一路潛入敵軍大營。時光飛逝,世事疏忽,不知不覺間允文已經要行冠禮了,唉,老夫也老了!”

旁邊的房玄齡笑道:“唐大人說笑了,國公正值壯年,當是鴻鵠展翅,翱翔萬里之時,何必言老啊!”

唐儉笑應道:“看看允文這般年輕的樣子,又看到老夫如今白鬚皓然,心有慼慼,南面自憐啊!”

張允文聽得二人在那裡閒吹,不由翻了個白眼,輕咳一聲。那唐儉頓做肅穆狀。手捧漆花木盤的楊石走到唐儉身邊。木盤中擺放著幅巾、深衣、大帶、納履。

房玄齡解開張允文頭上的襆巾,唐儉拿起緇布冠高聲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一樣樣將木盤中的幾樣物件一一給張允文穿好。

此謂“初加”。

楊石托盤下去,韓世良託著另一個木盤上來,裡面放著帽子、遙�饋⒏鉲�⑾敵��

唐儉朗聲吟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又將韓世良托盤中的物件一一戴上。

此謂“再加”。

韓世良也下去了,最後託著木盤上來的卻是劉仁實。遍觀張允文所交好友,程處默、程處亮長相過於兇狠,而尉遲兄弟長得太黑而且年紀較小,而與房遺直等文官子弟又不是那般熟稔,所以只好選擇劉仁實。這傢伙可比程家兄弟養眼多了。

劉仁實捧著木盤,神色肅穆的走了上來。張允文分明看見劉仁實的嘴角上翹,顯然在笑。木盤之中,擺放著幞頭、公服、革帶、納靴。

唐儉一樣樣拿起裡面的東西,同時誦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

張允文慢慢穿戴完畢。

此謂“三加”。

三加完畢,就該給張允文取表字了。唐儉笑道:“房大人文采粲然,這表字就由房大人取吧!”

房玄齡也不推辭,,捻鬚道:“允文排行第三,當取個‘叔’字。而允文武藝高強,文采出眾,取文取武皆是不好。依老夫看,就取一個‘疾’字,迅猛如雷謂之為‘疾’。允文平素行事,謹慎穩重有餘,而開拓不足。今日取這‘疾’字,便是望允文能行事如疾風掃葉!”

叔疾,張允文的這個表字便這樣定下來了。

取完表字,張允文應該四下裡拜祭了。先是拜祭其父母牌位。看著房間裡擺放的兩塊靈牌,靈牌前香爐裡的煙冉冉升起,整個房間裡充滿了一股莊重肅穆的氣氛。

雖然張允文對於這位父親的記憶十分模糊,可是他仍舊虔誠的拜了下去。這一拜,不僅僅代表著張允文,還有前世的張文濟,以及站在庭院之中,呆呆的望著這間屋子的劉氏兄弟和汝南以及支柔。

拜完逝者,張允文按禮挨個向滿庭院裡的長者敬上酒,送上束帛儷皮。最後,則是宣佈開宴。

冠禮用的東西撤了下去,一桌桌酒席擺了上來,從大堂、偏廳一直襬到庭院中,幾十名侍女僕役在一桌桌之間穿梭,將托盤中的酒菜如流水一樣送上來。

這頓酒席吃得很久,從中午一直吃到下午。眼見天色將黑,眾人這才將客人一個個送離此地。

而張允文,則是因為一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