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心裡開始波濤起伏起來。如果只是抓獲命案兇手,只需針對羅蒙寨就行,畢竟線索止步於羅蒙寨,天堂蠱雖然歹毒,但即使在尼犁門門內,也是禁用之蠱,用蠱物件只有一種人,就是無可救藥的垂死之人,為了減輕他的痛苦,才用到天堂蠱。

這次蝰蛇弄出這麼大動靜,竟然抓了左護法尤三山和其餘三堂堂主,已經讓尼犁門元氣大傷,這次又激怒尼犁門幾乎傾巢而出,右護法蔡禮率領著兩千多名精銳在欄西寨區域嚴陣以待,就等著蝰蛇自投羅網。

但白慎卻不這樣認為,看上去蝰蛇才十幾個人,面對兩千門徒毫無勝算,即使是以一當百又如何?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尼犁門可不是一條簡單的地頭蛇?可是,這是戰場,不是門派衝突,建昌府、東川郡、石城郡三地之間和大宋帝國相接壤的潼川府路邊界,可是駐有大宋帝國黃龍軍團的十萬大軍,那是什麼?那就是一頭蓄勢待發、一擊斃命的猛虎,兩千尼犁門徒在宋軍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

白慎甚至想象到宋軍突然長驅直入的滾滾鐵流,以星火燎原之勢迅速席捲大理東北之地,然後東南、西北、西南……直至大理全境。

想到這裡,白慎突然渾身一顫,“陰謀!這是陰謀!”什麼協助破案,什麼緝拿兇手審訊法辦,什麼兩國建立安全領域合作,這通通都是藉口,也就想明白,為什麼和大理接壤的三方之地突然會出現宋軍演習部隊。

“來人,筆墨伺候!”事不宜遲,白慎作為大理國的刑部尚書,自然為大理思慮考量,他要將自己的這些“危險”的想法和推測告訴自己的君主,以盡臣子之本分。

比白慎的情報還要快的,還不是劉勇的部隊,而是王林的第三師。

大宋軍中流行護犢子,這是傳統,也是傳承,從大帥到班長,自上而下,歷來如此。

一下子死傷三十五個弟兄,看著載著三十五具棺材的絕影車緩緩駛出軍營,師長王林手中龍刃將手掌劃破,攥著的拳頭流出來的血滴滴答答滴在面前的酒缸裡,副師長、參議長、各團團長,依次滴血成酒。

一個個大碗擺在長條桌前,一碗碗血酒一字排開,師長王林帶頭,後面是第一團的全體連長以上軍官,他要親自率領第一團,踏上覆仇之路。

之所以按住各團的請戰血書,是要對面的羅雄部對這件事有個“交代”,說是“交代”實際上只不過是透過羅雄部的寨主大頭領將此事報上去,知道有大理人在邊界大宋界內襲殺了大宋巡邏隊三十五人,無一倖免,全部中毒箭而亡,只要這件事大理高層知道就行了。

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王林在等,在等一個最好的時機,而這個時機,終於到來了。

張俊司令員的一封信,只有一句話:“你的屁股怎麼還坐得住?!”點燃了第三師壓抑許久的滔天怒火。

王林帶著第一團、外加一個輕型山炮營十二門八磅山炮,和自己的警衛營,一共五千大軍,直撲羅雄部。

這次行動,可以說也是歪打正著,無意之中為配合梁景的行動找到了一個最合理的藉口,因為梁景在羅蒙寨,已經開始攪動佈局了。

羅雄部一共大大小小十幾個寨子,大頭領卻是大理國任命的羅雄部知州蔡彬,雖然是一名州官,但也就是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被任命為知州,自有牽制尼犁門的作用在裡面。

羅蒙寨是唯一一所大寨,但寨主卻是尼犁門三堂堂主蔡貴的心腹,雖然和自己是同族同枝,但卻和自己是兩條心。

羅蒙寨寨主蔡興,一直認為自己應該是副堂主的人選,但蔡貴一直也沒有表態,卻說要想上位,須有功勞,想入夥還得交“投名狀”呢,何況是副堂主?

蔡貴前腳被抓,蔡興後腳就知道了,有手下從東川寨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