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拉了一下蔡興的衣袖,使了一個倆人都懂的顏色,在蔡興一句:“守住羅蒙寨,你就是副寨主”的承諾後,一位頭領模樣的猙獰漢子“唰”地抽出腰間苗刀,大吼一句:“人在寨牆在”。蔡興和軍師已經匆匆忙忙走下寨牆,向自己的寨樓急速走去。

在雙方上萬人的注視中,風中的那柱燃香最後一點香火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寨牆上的人不由得吞嚥了一口唾沫,並沒有聽到炮擊的聲音,心中也在暗自慶幸:“宋軍也多是嚇唬嚇唬吧?”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鼓聲驟然響起,倒把寨牆上的眾人嚇了一跳,伴隨著急促的鼓聲,“嗬”“嗬”“嗬”三聲震天的吶喊從寨子外面的宋軍軍陣中如滾雷一般由遠至近傳了過來,寨牆上的守衛急忙張弓搭箭全力戒備,心中再次嘲笑宋軍:“難道大喊幾聲就能把咱這銅牆鐵壁一般的寨牆攻破?”

隨著寨牆上眾人眼中一位宋軍手中的小紅旗狠狠劈下,“咚咚咚……”驟然響起的炮聲在硝煙中突然響起,一道道拉出青煙的八磅炮彈帶著巨大的能量,狠狠砸向羅蒙寨的寨牆上。

宋軍的炮手瞄準的都是上層基線,一輪十二發的急速射,就將寨門和左右兩側的寨牆轟了一個亂七八糟,寨牆上的守衛下餃子一般“噗通噗通”跌落下來,慘叫聲響成一片。

這僅僅是個開始,在炮火間隙,第三方陣的鋼臂弩開始發威,兩千弓弩手集火攢射,鋼製的箭頭連大金的魚鱗甲都能破開,何況只有少數首領才有的的皮甲,至於象皮甲冑,那是貴族的奢華用品,絕不是用來上戰場的,儘管真正的作用就是在戰場上。

“咚咚咚”第二輪的炮火依然集中在寨門和寨門兩側,碉樓早在第一輪的炮火急襲中就被打掉,第二輪的炮火,在倒下的寨牆上拉出一道豁口,炮彈全部集中在寨門,再次將寨門附近狠狠地清理了一遍。

於是,一波炮火,一波羽箭,躲在兩翼寨牆上的護衛根本就不敢露頭,拼命躲在藤牌下,雖然不能完全遮蔽,但好歹護住要害,減少直接致命的殺傷,還是有一點效果的。

緊接著,伴隨著震天的軍鼓和宋軍的吶喊,一輪輪炮火依然精準地清掃著寨門,殘餘的守衛也彷彿明白了,宋軍是要用霹靂炮硬生生打出一條通道,看看後面嚴陣以待的重騎兵方陣,就已經知道接下來宋軍的戰術是什麼。

判斷很準確,但是很無奈,因為你沒有對策。宋軍兩千弓弩手全力清掃寨牆上所有站立者,哪怕是一根木頭,也會招來集火攢射,被射成一根“狼牙棒”。寨牆兩翼已經沒有任何“戳起來”的東西,寨門被三輪火炮清掃過後,一條寬約十幾步的缺口呈現在宋軍攻擊叢集面前,足夠重騎兵衝進去了。

“滴滴滴答……”尖銳洪亮的號聲突然吹響,“殺!……”震天的殺聲從尖刀營軍陣驟然飈響,轟隆隆的馬蹄聲彷彿將炮聲踏碎在大地上。重騎兵手中雪亮的宋刀揮舞起沖天的殺氣,壯碩高大的耽羅軍馬爆發出強大的爆發力,短短几十步的距離已經將速度衝到了極限,但隊形卻絲毫不亂。

還是有不少護衛忽然在倒塌的寨牆上閃現出身影,頑強而無用的將弓箭射出,想拼命阻止宋軍的衝鋒,但註定是徒勞無功的。他們的箭矢射在宋軍的重甲上,被紛紛彈出,反倒是引來宋軍兩翼輕騎兵的騎弓激射,將寨牆上殘存的守衛再次清掃了一輪。

那名懷揣著“副寨主”夢想的頭領在第一輪的炮火襲擊中,夢想就和他的軀體一起,被一發八磅實心彈撕碎了。

第一營的重騎兵組成一個楔形陣,從轟開的寨門處開啟的通道旋風一般衝了進去,本來在寨門後還有第二道防線的一千人,卻很不幸地正好處於炮火轟擊的範圍,被無情地撕開一道血口子,不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第一營重騎兵雪亮的宋刀已經席捲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