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婁室卻心中一凜,無嗔?難道無嗔和他談到過自己?可自己和無嗔也是神交,並沒有見過面,無憂為何有此一說?

懷著一肚子不解,完顏婁室閃身出了大帳,自去寢帳休息上藥。這邊,就看見端木錦拎著藥箱,急匆匆向大帳走去。

端木錦撩簾子鑽進大帳,卻只看見趙構和一名老者對面而坐,見端木錦進來,趙構對老者說道:“中山府回春堂二當家的大公子端木錦,一手岐黃之術好生了得,還是先給您看一下傷如何?”

無憂老人臉上波瀾不驚,只是說道:“有勞端木先生。”

端木錦先是處理肩膀上的槍傷,雖然無憂及時凝氣,但還是小看了火器的威力,儘管自己立刻點穴止血,還是受傷不輕。

端木錦手中翻花,已經將金針插入,無憂頓時感覺膀子發木發麻,沒有了知覺,端木錦迅速消毒、縫合、包紮,手法嫻熟,不一會兒,已經將幾處傷口處理完畢,向大帥敬禮退下。

無憂老人儘管一臉淡定,但心裡卻起伏不定,這些軍中療傷之法,和以往所見大不相同,足見這些人都是久經訓練之人,卻又如此年輕。

說到年輕,無憂還真就發現,伺候在趙構身邊的,都是一些年輕的將領,方才讓自己受傷的那名內衛,年齡也就十七八歲吧,就是那條使喚單鉤的高手,也不過二十多歲,可那條大槍,就是無傷來了,也要讚一聲好槍法。

聯想到自己這次行刺失敗,難道真是自己老了?他搖搖頭,不去想這些,現在,最讓他感興趣的,還是大宋國皇帝、大帥趙構。

酒宴很快被端了上來,居然是大宋國最出名的火鍋。但無憂一看到上來的酒,忍不住一把搶過來,端詳著手裡晶瑩剔透的玉質酒瓶,上面的暗龍紋若隱若現,單是這酒瓶,就是一件神品,何況瓶子裡那種神奇的液體。

酒瓶是溫的,趙構很是默契地遞過一個玉質酒杯,酒一開啟,滿帳醇香,斟酒一杯,無憂轉動著手中的杯子,放在鼻子底下輕嗅,啟唇入口,含而不咽,良久,徐徐嚥下,頓時臉色有變,無憂調勻呼吸,緩緩感受一下這甘醇佳釀,緩緩吐出一句:“妙哉,好酒!”

既然有酒,自然少不了佐酒小吃,依舊是西夏風乾小牛肉、山西香酥豆、開封府張記千層餅、兩浙路曹店臘幹腸。爐火已經燒起來,謝天賜在一旁伺候著,臉色很是平靜,全然沒有剛才那副你死我活的樣子。

銅火爐開始冒著熱氣,謝天賜已經開始拌料了,專心致志,心無旁騖。趙構右手一請,說道:“尊丈可嘗一嘗我們這風味小吃,味道不錯。這個火鍋嗎,還要等一等燒開了才好下料。”

看得出,無憂是一位生活精緻之人,看剛才品酒就知道,這位無憂老人,怕不是一位美食家。

果然,一顆香酥豆扔在嘴裡,無憂說道:“你這幾樣東西,看上去平平無奇,但隨手拿來,可見平時儲備甚多,香、辣、幹、葷,你的部下有如此待遇,可是普遍現象,還是大帥獨有?”

趙構拎起一片風乾小牛肉說道:“這是我大宋軍中標配一日食糧,每一位宋軍都有。要說獨有,唯有這朝露首品,也算也不算,因為他是獎品,立功者,賞!”

無憂動容,早就耳聞大宋朝露系列,首品有價無市,二香特批特供,就是三醉,也是一箱難得。可這位宋國皇帝,居然將最好的首品作為這些粗魯漢子的獎品,暴殄天物也。

三杯下肚,無憂臉色毫無變化,趙構也是酒到杯乾,坦誠相待。無憂暗自點頭稱讚:“怪不得金主再三請求自己師兄弟出山相助,這個大宋官家,可是不簡單。”

火爐子已經燒開,趙構開始展開美食攻擊。果然,一條羊羔肚腩小條經過趙構的指點之下,一涮、一沾、一口……無憂細品之下,臉色大變,下箸如飛,第一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