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揮下,一陣箭雨落下,三名宋軍倒在血泊之中。

雖然有時遇春的小隊及時示警,阿克什的大營在第一時間也迅速做出了反應,值守的禁衛軍第一時間將火箭覆蓋在大營前,但畢竟人數少,金兵全力猛攻,頂著箭雨急速前衝,在倒下去幾百人後,拉倒了阿克什的營寨柵欄,金兵像漲潮的潮水一般湧進大營,開始了一邊倒的屠殺。

很快,大營左右兩翼全部失守,阿克什的伊克塔重騎兵還沒來得及裝具,金兵已經殺到眼前,許多士兵反應也是快,抄起兵刃翻身上馬,迎著金兵就衝了過去。這些伊克塔重騎兵手中的宋刀,卻是加強版的,符合他們彪悍魁梧的體型,就算是沒有裝具,也是一支勁旅。還多虧孟春的精兵政策,這些伊克塔重騎兵雖然來不及具裝裝具,但胳膊上的白狼圖騰袖標,表明了這是一支發了狠的白狼軍,硬是抗住了金兵的攻擊勢頭。雖然傷亡很大,但兀自死戰不退,給阿克什爭取到了寶貴的一點時間。

阿克什並沒有慌亂,趁著伊克塔騎兵抗住金兵攻勢的機會,連續下達命令,他的古拉姆禁衛軍很快集結完畢,開始向外突圍,只有拉開距離,重新集結,才能避免亂戰。一對一,即使自己兵力不佔優勢,阿克什也有信心堅持到援軍到來。

但夜色很好掩飾了金兵的攻擊,阿克什面對的是完顏宗宥的大軍,而背後,完顏赫赫裡的大軍已經合圍上來,阿克什的兩萬人馬,頓時陷入了金兵左右兩翼四萬多人的夾擊之下。

阿克什審時度勢,他判斷出金兵三面圍攻,留下了向西南方向的缺口,就是要把自己的人馬逼向哪裡,追擊戰,那是金兵的強項,一旦被金兵銜尾追擊,只有慢慢被一點點咬死。

阿克什急速下令,伊克塔重騎第一團掩護,二團、三團左右兩翼護衛,古拉姆禁衛軍開路,向東北方向突擊,你不是要突襲嗎,我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來一個反突擊。

命令在急促的號角聲中迅速下達,這就顯示出孟春平時狠狠死練的效果,下達命令果斷,執行命令堅決。阿克什的聯軍迅速集結隊形,古拉姆禁衛軍軍長穆汗德揮舞著一柄破金斬,怒吼道:“喀喇漢的勇士,從來不會退卻,殺出去!”

古拉姆禁衛軍的組成,類似於金兵的部族軍或摺合親軍,用一種血緣關係彼此緊緊聯絡在一起,頗有兄弟連的意思,往往在戰場上,能夠互相照拂,相互掩護,頗有血性和野性。這樣一支隊伍,在老十三的調教下,成軍之時就帶著一股子西北狼的狠勁兒。現在拼命強攻,又是出其不意,金兵圍困的包圍圈被很快撕開一道口子,阿克什帶著伊克塔重騎,緊隨其後護住兩翼,從包圍圈裡衝了出來。

迎面遇上了完顏浦盧的後軍,打了完顏浦盧一個措手不及,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阿克什的聯軍會從這個方向殺出來。不過,完顏浦盧的後軍陣腳扎得很實,他本來就是為完顏兀朮護住後路的,自然把陣腳扎得穩穩的。阿克什的聯軍猶如激浪撲上了礁石,瞬間激起了血花。

仗打到這個份上,沒有什麼花招,都是實打實、硬碰硬。阿克什的西域勁旅狼性十足,完顏浦盧的金兵悍不畏死,雙方都打出了火氣,許多古拉姆禁衛軍明明已經殺出去,可看到袍澤依舊在包圍圈裡苦戰,一個個又毫不猶豫反身殺回去,直到背靠背全部戰死,外邊躺著一圈金兵的屍體。

衝出重圍的阿克什渾身被鮮血浸透,手裡的宋刀上面,順著兩道血槽,血滴滴答答地滴在雪地上,很快就染紅了一大片。

穆汗德也是渾身血染氈袍,臉上一道深深的傷口已經凍成了醬紫色,好在沒有傷到筋骨,倒是看上去滿臉猙獰之色,平添了幾分戾氣,使得周圍的空氣彷彿也躲到了一邊,讓人感到一絲窒息。

四下裡看了看,還剩下兩千人左右,這是他們最後一點力量。古拉姆禁衛軍和伊克塔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