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大軍直撲滕丁山。

距離十里的時候,遠遠望去,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小隊正在打馬狂奔而回,後面緊緊追著一個百人小隊。郝元壽心裡一沉,抬眼仔細看去,一杆白底鑲紅的大旗中央,一支振翅高飛的鷂鷹圖騰栩栩如生,是西夏飛鷂師的軍旗。

“血鷂滴血劍,飛鷂振翅飛,鐵鷂收翅立,破軍敢問誰?”這是流傳最廣的西夏鐵鷂軍團的讚譽。西夏軍旗以白為底,鑲紅邊意味著是延合大聯盟的一員,血鷂師的圖騰刺繡是飛鷂的利爪上抓著一支滴血的夏國劍,飛鷂師是一頭振翅高飛的鷂鷹,而鐵鷂師則是一支蹲立收翅的鷂鷹,遠遠望去,既像一座山,又像一頭鷹,圖騰比例最大,甚是好認。

西夏鐵鷂軍團的三支勁旅,著實打出了自己的赫赫威名,尤其是血鷂師和飛鷂師,嗜血好鬥的西夏勇士配備上宋國精良的武器裝備,如虎添翼。大金國的各個部族軍打到後面,寧肯碰上宋軍,也不願意碰上兩支部隊,一是西遼皮室軍,再就是西夏鐵鷂軍團。

看到那面軍旗,郝元壽知道,再次被西夏軍團搶先一步了。但現在不清楚對面的軍力部署,如果只是一個飛鷂師,還好說,但如果飛鷂、血鷂兩個師聯手,那就比較麻煩了。更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宋軍隨後跟進?但依照宋軍以往的戰役部署,自己這一路,應該不低於五萬人的封堵兵力。

還是謹慎一些為好。郝元壽傳令壓住陣腳,緩緩而行,同時傳令佈陣。在低沉雄渾的號角聲中,郝元壽的萬人隊變換成三個軍陣,成品字形緩緩壓上,突前的,就是自己的中軍主力四千人,包括兩千親衛軍。

郝元壽眼看著西夏斥候小隊跑進了對面的軍陣,卻是有點感到不解,在於飛鷂師在對面佈下的一座有些怪異的陣法,怎麼說呢……他抬頭看看對方中軍豎起的大纛,上面飛鷂師的圖騰,對,像這個大鳥。

“鳥陣?這居然是他媽的一座鳥陣!”郝元壽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陣法。

這個軍陣最大的特點是兩翼向後凹,翼尖反捲向前,像極了一個護著小鳥的大鳥,突前的“鳥頭”,則是最為精銳的一個千人重騎。說是重騎,也不過是戰馬裝上了側甲,和鐵鷂師的重甲騎兵自然無法相比,但比金兵的騎兵,卻是高出一截。

就是這座“鳥陣”,卻讓郝元壽覺得無從下手,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看飛鷂師的人數,也就是一萬人左右,堪堪堵住滕丁山口,軍陣沒有厚度,沒有梯次,主要還是兵力不足。是不是因為兵力不足,血鷂師才擺出這麼一個奇怪的陣容?

自己要不要打一下?郝元壽急速思考著。反正自己接受的任務是搶佔滕丁山口,也就是說,不管對方有什麼花樣,自己都要試一試,如果自己的漢軍萬人隊不行,其餘的人馬更不行。

沒有過多的猶豫,郝元壽手中長槍豎起,開始集結隊伍,結陣衝擊。

郝元壽沒有花架子,就是楔形軍陣的急速衝擊。自己的中軍在中間,左右兩翼是手下的兩名都統猛安,各帶三千人對上飛鷂師的兩個翅膀,郝元壽對倆人下令,先折斷西夏飛鷂師這個鳥陣的兩個翅膀再說。

雙方加速對沖,俯瞰之下,一白一黑兩股浪潮卷向對方,就在相距還有四五百米的時候,飛鷂師的兩翼驟然加速,而且速度極快,很快就超越了中軍,向郝元壽的兩翼席捲而去。

這個時候,郝元壽是有苦說不出,勢必人強,飛鷂師一人三馬,必定是在佈陣的時候換了戰馬,所以才能有這麼好的速度耐力。自己就吃虧了,一路奔襲而至,稍微喘了一口氣,就發動了進攻。說到底,還是這個搶功的心思在作祟。

飛鷂師兩翼兜出去的圈子很大,足以讓金兵的弓箭手發不上力,但飛鷂師裝備的鋼臂弓卻是箭如飛蝗,連綿不絕。西夏飛鷂,騎射無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