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突擊演習,檢視各城警戒力度和應對能力。

在北城巡邏演習時,周正在中軍坐鎮,城上指揮的是兵馬副總管張繼,平時不愛張揚的他,給梁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北城的反應最快,措施最得力,從發現梁景的“金兵”,到城牆嚴陣以待,望樓警訊傳出,只用了不到一刻,忙而不亂,防禦很有層次,一方面說明平時周正訓練有素,另一方面,在主官不在的情況下,依然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和反應迅速,也充分反應了一線指揮員的應變能力和指揮水準,梁景很是欣慰。

其它城門反應都還不錯,畢竟幾位防禦使都是近衛出身,宋琦、何方、高仕舉都是趙構一手帶出來的,現在都能獨當一面。梁景在中山府也搞了幾次不同情況下的演習,甚至包括火情、賊情、譁變、城門被破等等。

這幾天,梁景下發的一個小小的竹哨,成了中山府的一景,連兒童團都人手一個,遇警而吹,大街上瞬時衝出聯防民兵,不一會,巡檢司軍卒就圍了過來,整個中山府都連成了一張網,這和陳遘在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模式,更加高效便捷。

梁景藉此機會,幹了兩件大事,一是拓寬主城區南北東西四條主城道路,二是家家戶戶挖地道互通,街坊四鄰相連,街道相連,社群相連,這還是梁景當獵戶時,追殺一隻豬獾時發現,這貨居然一洞四口,著實讓梁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逮著。他就琢磨著,把這個法兒用在城裡各戶的聯防自保上,便下令先在謝誠的街區試行,別說,還真有點樣子了。這要讓趙構看見,會驚呼“地道戰”提前幾百年出現了,恰恰也在這個地區,不能不說,歷史的巧合,在一定程度上,真是帶有一定的偶然和必然。

梁景現在的警戒哨,一南一北,已經撒出去三四十里了。站在城南高處的山坡之上,堪堪能望見韶合大營,但不敢再逼近,金兵的巡騎警惕得很,現在植被稀疏荒蕪,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了。

中山府城北二十里一處高地,小山坡地勢不是很高,但很陡峭,上面孤零零一棵枯樹在寒風中搖曳。樹旁邊一處地窨子,也就是一個黃土包,被積雪覆蓋著,遠遠望去,和大地渾然成為一體。地窨子裡,兩個年輕小夥子裹著臃腫的棉袍,守在瞭望口,盯著遠方的大路。這是中山府放出去的瞭望哨之一,由民兵值守,一天補助一百文,現錢發放,這個錢,還不是誰想掙就能掙的,用謝誠的話講,要“審定”才行。

今天是謝誠的老街坊謝老牛的大小子謝天寶和街坊謝順的二小子謝志值守,謝誠居住的大車店這條街,姓謝的居多,都是不出五服的親戚。這兩小子都是謝誠看著長大的,所以作了保書,加入了民兵。

這倆貨看著梁景帶的近衛一個個龍騰虎躍地進進出出,早紅了眼,拉著謝誠“叔、叔”地叫個不停,拗不過,答應作保加入民兵。要知道,梁景的軍卒是從民兵、輔兵、正兵一路選拔上來的,最低一級也得是參加了民兵組織才行,因為民兵,必須有人作保才能加入,而保人,一條街,只有一個德高望重者才有資格。

“天寶哥,你餓不?”謝志揉了揉嘰裡咕嚕叫的肚子,問道。

“我說二狗,你就是個餓鬼投胎。”謝天寶嘴裡說著,手裡卻遞過一塊餅,“吃吧,謝叔來時給帶的,就知道你是個吃貨。”

謝志一把搶過來塞到嘴裡,巴咂巴咂嚼著,嘴裡含糊不清得嘟囔著:“我就知道天寶哥有吃的。”

“噓!有人。”謝天寶突然拉住謝志,眼睛緊緊盯著前面,只見遠處的大路上,兩匹馬並轡而行,馬上之人,一個粗壯魁梧,一個清癯消瘦。

再往後仔細瞧了瞧,謝天寶低聲說道:“就兩個人,從北邊來,我盯著,你去發訊號。”

謝志急忙悄悄起身,出了地窨子,來到山坡高出的枯樹旁,把樹身輕輕晃了兩下,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