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替一下眼神,迅速脫下披風,露出裡面一身禁軍裝束,並排向善利門城樓走去,哪裡,是姚友仲的指揮所。

趙子亮、梁景一路走來,城牆之上,防備倒也嚴密,間隔數十步,便有一小隊軍兵駐守,期間不時有巡查隊伍來回經過,見二人禁軍裝束,裝備精良,一副宋人模樣,長得倒也器宇軒昂,儀表堂堂,也沒有上前盤問,只是帶隊的效用心裡納悶:“白日裡激戰,怎沒有見過這二人廝殺,現在倒人模狗樣兒的來巡查,哼,不用說,也是上四營裡的太尉官老爺。”趙子亮、梁景沒想到一上來,就招來夥計們在心底這樣的“問候”。

二人一路走來,趙子亮不由得心裡暗自搖頭,如此防守,在他眼裡,形同虛設。他自己並不知道,在經歷了趙構洗腦加魔鬼式的訓練和實戰之後,他們的眼界、見識無形中開闊了許多。他不由得站在姚友仲的角度來替他佈置防守:角樓應該放兩組暗哨,配置火箭示警,左右可警戒東、南兩道城垣牆壁;把城牆垛口處的火把全部熄滅,這樣明晃晃的,都是金兵神箭手的靶子;讓軍兵處於女牆暗處,全部配備錐槍,這是最好的防禦武器,金兵都是銜刀而上,剛一露頭,充分發揮錐槍的長度優勢,一擊可中;另一組配備撞杆至於馬道,可迅速衝上來進行支援;神臂弓遠端狙擊敵軍後援,形成阻斷區域;組建精銳之士成立敢死隊,遊擊策應危機地段;輔兵和民眾救護傷員、運送物資……

正兀自“操心佈防”,猛聽一聲高喝:“站住,什麼人?”趙子亮收神望去,但見前面七八步遠,一隊軍士橫刀攔住去路,身上甲冑盡是斑駁血跡,尚未來得及清洗,可見白日裡戰事激烈。雖然臉上俱是疲憊之色,也難掩一身殺氣。趙子亮心裡暗自挑起大拇指稱讚:姚統制手下,還是有一支精兵強將作為骨幹的。並沒有因為自己身著禁軍甲冑就放鬆警惕,這是自登城以來,尚未進入防守核心指揮所,第一次向自己示警。

趙子亮亮出自己的黃銅腰牌,“御前殿前司左班都知”可是貨真價實的通行證。他走近這隊軍兵,施一軍禮,並不敢託大,只是出於對浴血奮戰袍澤的敬重,然後遞上腰牌,道:“弟兄們辛苦了,煩請通報姚統制一聲,就說殿前司趙子亮有要事求見。”

身為姚友仲的親兵,自是見識不凡,接過腰牌入手,便知道這是少府監精製真品,但還是認真核驗後,雙手奉還,還禮道:“還請太尉稍候。”自去回稟。

不一會兒,從城樓走出一位身材魁梧之人,清癯的面容雖略顯一絲疲憊,但依然給趙子亮一種氣定神閒、孔武有力之感。正是京都防禦使姚友仲。“真不愧是名將之後。”趙子亮心裡讚道。

“哈哈哈,久聞趙氏昆仲大名,今天一見,姚某三生有幸。”姚友仲搶先一步施禮道。

趙子亮急忙回禮,道:“姚太尉指揮有方,措施得力,堅守城壁不失,子明敬佩。”

姚友仲也是豪爽之人,聞言大笑道:“趙兄弟,你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吧,也不怕旁人笑話。”

趙子亮也大笑不已,隨手一指梁景,介紹道:“梁景,自家兄弟。”

“梁景參見姚太尉。”梁景施禮參見。

“梁兄弟不必多禮,你我兄弟相稱便是。”姚友仲拍拍梁景的肩頭,隨和的說道。隨即扭頭對趙子亮道:“姚某聽說趙兄弟跟隨康王殿下出城公幹,怎麼現在出現在我的防區?”

“這些話待會再說,俺老趙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你老姚可不要生氣。”

“這是什麼話,趙兄弟只管講來無妨。”

趙子亮便把剛才自己和梁景如何偷偷爬上城牆,看到的一些城牆防禦上的漏洞和自己的佈防打算,一一和姚友仲道來。開始姚友仲只是客氣一番,但他越聽越心驚,也越來越起佩服之心,心裡嘆道:“都說殿前司諸班值多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