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完,趙桓已經明白了,這是嫌好處少了,心裡不平衡,可我有什麼辦法,上次,真是幾乎被掏空了啊。

楊天吉又低聲說道:“國相元帥哪裡,我還能略有轉圜餘地,可是下面的郎君,可沒有多少耐性了,真要他們自己進城,大金皆是虎狼之輩,官家,到時候,怕是皇宮大內,也少有保全,言盡於斯,官家好自為之吧,告辭。”

“朱遠山,送送上差。”趙桓依然笑容可掬。

待到楊天吉走遠,趙桓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他咬著牙,開口說道:“來人,傳戶部尚書王時雍、開封府尹徐秉哲、靖安司司正曹輔,垂拱殿候旨。”

東京汴梁城南,青城齋宮,完顏宗翰大營。

新任漢軍千戶雷遠,押送著又一批根括銀共計金錠六萬兩、銀錠十七萬兩、各色錦緞三千匹,以及一些寶玩、金銀器,進了大營,雷遠自去宗翰大帳交接,囑咐親兵看好大車上的東西,一會兒,自有大帥的摺合親軍前來辦理交接,這個時候,不能出事兒,要不就說不清了。

雷遠跟著宗翰的親兵進了大帳,看見宗翰正圍坐在皮裘之中,手裡端著一盞玉杯,正仔細端詳。完顏宗翰很是感慨,覺得大宋的人,費這麼大心思和代價,做出這不頂吃不當穿的物件,有什麼用?喝酒都嫌小。

但東西嗎,確實好。宋人能造出這麼好的東西,卻養不出馳騁疆場的駿馬。這幾次,宗望難得的,把根括來的金銀全數送往自己的大營,見錢眼開,手底下的兒郎,多少安穩了一些,但越是如此,期望下次更多的金銀寶物的心情就越迫切,要不是婁室壓住,早就衝進去自己去搶了。

但現在,卻不能這麼做。大宋的刁民不敢對開封府的差役動粗,可對金兵,可真就不好說。別說自己這幾萬人,就是兩路金兵十幾萬人撒進若大的開封府汴梁城,也濺不起多少浪花來。還是劉彥宗說得對,“以宋制宋”,才是王道。

見雷遠進來,完顏宗翰難得露出笑容,說道:“雷千戶辛苦了,這兩天差事不錯,我自會知曉二皇子殿下,為你請功。”

雷遠走近一步,從懷裡掏出一物,乃是汝窯天青釉六瓣葵花洗,遞給完顏宗翰,臉上一絲媚笑道:“大帥,這可是正宗的汝窯精品,多少天了,就今天開平郡王府獻出了一件,據說是郡王爺的心愛之物,聽說大帥喜歡這些物件,願意獻給大帥,以示兩國通好之意。”

完顏宗翰接過來,一上手,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完顏宗翰既然能為大金國相,見識和學問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如何不知這瓷器中的珍品,一邊端詳著,一邊說道:“哦,這個開平郡王,不是一直對我大金懷有敵意嗎?這麼,怕啦?”

雷遠陪著笑,說道:“大帥威名遠播,郡王爺如何不知。只是聽郡王爺說起,也是以前開封府的差役不會辦事,被王爺罵了出去,難免添油加醋的編排一些郡王爺的不是,這兩天,還多虧郡王爺四下裡說服個個王府、大臣、商賈,說到大帥仁慈,只不過索取一些黃白之物,大家憑的這麼小家子氣,各盡其力嗎,只是求個安穩而已。”

“這麼說,這個開平郡王,倒是很識相。”完顏宗翰眯著眼,對著外邊的陽光,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嘴裡說著話。

“大宋官家早就不喜這位王爺,要不是念著一點宗室香火,早就……”雷遠比劃著殺頭的手勢。

“哦,這,倒是沒有人和我說起過。”

“這個郡王爺,早就靠邊站了,前面諸多親王擺著,這麼能輪到他。”

完顏宗翰放下玉洗,站起身來,若有所思。等了一會兒,說道:“雷千戶,你每天和開封府打交道,說說看,是他們不盡心辦差,還是東京城裡,確實是拿不出來了。”

雷遠小心地回答道:“倒也不是差役們不盡心,黃白之物,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