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果換做加爾巴,他可沒有加爾巴夫人家族的勢力來確保加爾巴免於一死。如果真如克勞蒂所說,不僅僅是自己,自己的家人和家族甚至包括跟隨自己的人,都會被吞吃得乾乾淨淨。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格雷低聲問道。

“如今之計,可有三策,其上,倒戈易幟,投靠大宋,得到宋皇的信任,擔任新的羅馬帝國的教皇;其中,和宋軍不痛不癢打上一戰,然後回撤紐倫堡,這是您的地盤,然後躲在哪裡,韜光養晦,不理會那個大鬍子就是;其下,和宋軍在這裡死戰,或戰死,或潰敗,不過無論什麼結局,您都會失去樞機主教的地位。”克勞蒂一雙小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格雷點點頭,若有所思。

“大人,玫瑰夫人送來情報,宋軍西北路大軍已經攻陷勒艮第、下萊茵和下薩克森三個公國,其大軍兵分兩路,一路向東北,攻擊上薩克森公國,一路向西南,向下萊茵公國進軍,這兩個公國,淪陷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下一個目標,就是您的法蘭克尼亞公國。您現在還有籌碼,要是一但兵敗,手裡沒有一兵一卒,您拿什麼和大宋去討價還價,就憑您一個主教的頭銜可是遠遠不夠的。”克勞蒂指著桌子上的地圖說道。

克勞蒂心中一驚,玫瑰夫人的情報,可是值錢得很,之所以值錢,是因為她的情報沒有一點水份。

克勞蒂繼續指著地圖說道:“您看,從東邊的花剌子模、塞爾柱、匈牙利,到西邊的卡斯蒂利亞公國包括法蘭西西南部分地區,都變成了大宋帝國的附屬國,對了,他們叫特管區,據說英吉利王國也派出了特使,向大宋帝國丟擲了橄欖枝。大人,您覺得就憑大鬍子的一時之勇,能對抗擁有如此廣袤疆域的大宋帝國滾滾鐵騎嗎?他太天真了,至今還做著他教皇的夢。”

克勞蒂幾句話就擊碎了克勞蒂心中存在一種幻想。作為克勞蒂的幕僚長,他的一切都和格雷息息相關,可謂榮辱與共,沒有格雷,他克勞蒂的家族瞬間就會灰飛煙滅。

用大宋的話講,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大人,一但開戰,大宋帝國後面還會有不少於十萬的援軍,而我們,只有這五萬大軍,您還指望著另外三個軍團會來增援嗎?唯一可以馳援的,只有大王子的紐倫堡軍團,可是,大王子遠在還在千里之外,再說,您的大本營也還需要保衛的。”

“你的意思……”格雷若有所思追問。

“大人,您現在最大的隱患不是宋軍,是波蘭人……”克勞蒂和格雷的腦袋幾乎抵在一起,倆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地圖上東北之地的波蘭王國那片土地上。

“如果大人下了決心,我願意替您去和宋軍接觸一下,探一探對方的底細,就像做買賣,摸摸行情,好討價還價。”克勞蒂微笑道。

“哈,克勞蒂,我差點忘了,你締造了屬於克勞蒂家族的商業帝國,好的,你去辦,我讓刀疤在哪裡接應你。”

他用手一指蹲在營帳門口的牧羊犬皮特說道。

克勞蒂一行十五人,在獅子峰下,遇到了前來接應的刀疤小隊。

不過看到的是刀疤小隊的裝備有了一些變化,增加了一些宋軍的武器,刀疤自豪地向克勞蒂大人炫耀,說他們伏擊了大宋斥候的一個十人小隊,繳獲了一些武器,包括刀疤手中一柄鋒利的烈焰刀。

克勞蒂不疑有他,只是讓刀疤頭前帶路,告訴刀疤,自己要和宋軍前鋒軍將領獅虎將軍見一面,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

刀疤也不問,只是帶著自己的小隊騎上馬呼啦啦跑在前面,克勞蒂的馬車跟在後面,只不過一路疾走,這駕馬車快散架了。

前行三十里,剛剛拐過一道彎,前面的道路驟然變窄,只允許並排兩匹馬透過,克勞蒂的馬車堪堪擠過兩側嶙峋的山石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