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從頭到尾,沒有開口。

趙子明有點發虛,尚功緒更是心裡七上八下,至於趙大海,腿已經有點哆嗦了。誰不知道,八大軍團裡,雖然沒有明說,但都知道,只有麒麟軍團是趙構的中軍軍團,麒麟軍團出來的普通一卒,都是鼻孔朝天的做派,趙構下大力氣要重點培養的三大軍團之首,上到趙子明,下到小士兵,不由自主的那股子驕橫之氣,就滿滿漫延開來。

關於這些或是風聞,或有事實的現象,梁景已經專門寫過一份報告給趙構,只是趙構專心兩路戰事,想著打完仗,再整頓,不料,還是遲了。

這還是自己沒有登上九五之尊的大位,就已經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以功臣自居了。這個風氣剎不住,可真就應了那句“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趙構坐在帥案後,正在提筆寫著東西,頭也沒有抬,吳喜站在旁邊,右邊的木圖旁邊,值班參議正是陳東。他在梁景的二處鍛鍊了這麼些日子,早已不是當初的陳大炮,進退有度,沉穩幹練,被趙構又要了回來,現在是帥府高階參謀。

趙子明三人急忙敬禮,報告道:“報告大帥,麒麟軍團軍團長趙子明、第三軍軍長尚功緒、第二師師長趙大海,奉命來到!”

趙構繼續寫著,沒有說話,三個人筆直地站著,一動不敢動。趙構又寫了大約一刻時辰,才停筆,囑咐吳喜道:“一會兒,拿去給耿參議,潤色一下,原稿存檔,另外抄寫一份,交參謀處印刷,以大帥府總參名義,下發軍團團以上單位;抄送大名、開封留守司。”

這才抬起頭,看著這三位軍事主官,一時語塞,竟然說不出話來,一口氣憋住,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這兩天,趙構怒火攻心,又有點擔憂思慮,連續幾天睡不好、吃不香。俗話講,“怒傷肝、憂傷肺”,兩股無名業火夾攻之下,趙構身體少有受損,咳得厲害之處,竟然連咳不斷。

吳喜心思,這兩天一直陪著趙構在帥府,叫了蘇呆子過來把了脈,蘇呆子囑咐著要多休息,索性就住在帥府,隨時伺候著。見大帥咳得厲害,吳喜急忙遞上絲巾,卻發現趙構嘴角見血,大驚,急促叫道:“王爺,您咳血了。”

一語出,滿屋驚。趙子明急忙上前,攙住趙構,卻被趙構甩開,訓斥道:“別碰我,我還沒有七老八十,吳喜,咋呼什麼?”

吳喜可不管,一陣風衝了出去,是找蘇呆子了。陳東索性站在一旁,隨時伺候。

趙構眼睛掃了一眼屋子裡這三人,心裡暗自對自己說道:“要穩住,不要發火,事情,還是要慢慢來。”

趙子明,可以說是最早跟隨自己的,忠心自是絲毫不用懷疑,否則,怎麼會讓這兄弟倆,一個是軍團長,一個是近衛師師長;尚功緒,是跟隨宗澤的老部下,自己正是看中了他的年輕和出眾的頭腦,一路提拔到軍長要職;至於趙大海,他手裡的曦月掉刀,還是自己親自授予的,趙大海曾用此刀,力劈金兵猛將完顏塞裡,是第三軍的尖刀師。

就是這麼一支部隊,自己以此為榮的放心部隊,第一次的軍紀違紀處理,居然發生在他們身上。自己不知道是是失望,還是不甘;是傷心,還是悲憤;是恨鐵不成鋼,還是欲速則不達。無數種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才會讓趙構出現現在的這種狀態。。

他彷彿老了,有些感慨,既像自言自語,又像是訴說著什麼:“趙子明,最早和小王是在黃土嶺相遇,自此,和小王榮辱一體,同生共死,一直到現在,依然是我趙構手裡的最後的依仗;尚功緒,還記得磁州城裡校場大比嗎?你一口刀、一匹馬,連敗十八路高手,更難得的是,你的一篇《論對金寇三戰之策》,被宗老推薦給我,正因為如此,軍團成立,你被連提三級,委以重任,擔任軍長;趙大海,勇冠三軍,種易將軍以先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