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來的就是這麼簡單。

很多人幻想神級戰鬥應當是震天撼地,華麗之極,神明們操縱著各自的法則,投影出萬千世界的幻象,一場戰鬥在夢境中可以經年累月而不射……

事實上,當年莎莎姐和老溫頭的確是那麼戰的,一個投影神國,一個投影深淵,千萬神使和惡魔殺成一團,天地扭曲,山河崩裂,場面華麗地一塌糊塗。

但是以現在的眼光來看,那場戰鬥實在太低端了。

莎莎姐是被魅魔的種族限制給束縛了,她不讓自身沾染神性,註定只能是最強的凡人。而溫斯頓則是智商不足勝任神明,兩人雖有媲美神明的戰力卻沒神明的手段。

神明的手段是怎樣的呢?

說出來大概很多人不相信,其實主神級的戰鬥基本就是雙方本體貼身肉搏,場面跟菜市場小販大戰城管差不多,要多粗野有多粗野,唯一的不同就是萬一某一方力道沒控制穩妥,餘波往往能掃平半個大陸……

這種事神明一般為了面子不願承認,所以教會總是僱傭一幫落魄不得志的流行小說作家來寫教會史詩,好一通意淫發揮。

其實當年光明神和黑暗神正面交鋒的時候,都是掄圓了胳膊直接抽臉的,黑暗神比較沒下限,還會猴子偷桃。

所以,我和銀霜大戰混沌神,場面乏善可陳。

戰前,我右手鐵錘左手鐮刀,寶書胸中藏,銀霜白衣勝雪,聖劍手中握。

這些東西看起來只是普通武器,其實算是法則的高度凝結物,具體原理太複雜不解釋,總之記得攻擊力基本都接近資料溢位就可以了。

擺好架勢,我倆衝上去狂劈亂砍,混沌神以一敵二,果然神威凜然,被劈得屁滾尿流,慘叫不休。

……唔,這麼形容戰局未免不夠客觀,過分強調了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卻沒擺明一個道理:革命不是請客打炮,是要流血犧牲的。

說來,戰局其實真心兇險得很,混沌神之所以打得慘淡,是因為它誕生時間太短,智商情商無限接近於零,作戰更毫無技巧可言,所以雖然它的絕對力量強過我和銀霜的總和,實際發揮的實力連一半都不到。

但它的學習能力可真強,不愧是誕生自全人類信仰的神明,智商大約也有全人類總和那麼高。

幸虧大陸上不少人智商是負數,否則這傢伙怕是一出生就天下無敵,我和銀霜也只能給人家送菜。

當然,饒是如此,我倆也只能算是險勝,萬幸我和銀霜趕早不趕晚,距離封印解除還有大半天時間就衝上去和它死磕,正趕上混沌神的智力還沒充分發育。而等戰局打到一半,這傢伙已經能兇猛地反撲,將我和銀霜壓在下風。

我倆就在想,若是晚來半天,這傢伙一上來就是完全形態,這還打個鳥?

所幸前期劣勢太大,後期的雄起已經不足以翻盤,混沌神終於還是倒下了,我的鐵錘鐮刀,還有銀霜的光明聖劍同時擊中了它,混沌神從此煙消雲散。

那傢伙死前居然吐出了蓬萊語:“我不甘心!”

是啊,換了我我也不甘心,好容易投胎穿越成了天下第一,結果還沒揮棒走江湖,人家就把你的人生腰斬爛尾,我想大概綠帽接盤也不過如此了。

現在想想,混沌神其實還是個孩子——哦不,準確說其實是個嬰兒!

所以從破碎的虛空回到現實的時候,我腦中始終徘徊一個問題。

於是我不恥下問:“銀妹子,你說,咱們剛才算不算虐童?”

銀霜顯然被咱的問題驚到了,她愣了很久:“好不容易打贏了,你腦子裡想的就是這種無聊問題?”

然後沒等我反駁,她便主動而自覺地多愁善感起來。

“混沌神……其實也蠻可憐呢,它根本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