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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截肢手術,手術結束後你暈倒在手術室了。話說那個截肢的病人真是可惜啊,才20幾歲的樣子,還挺帥的,以後就殘廢了…。。”璐璐還在絮絮叨叨,沒注意小麥的一張小臉已經血色褪盡。
不是噩夢,這一切竟然是真的!“人呢,他在哪,他怎麼樣?”小麥打斷璐璐的絮叨,顫抖著問,幾乎語不成調。
“誰啊,哦,那個病人啊,送監護室了啊”
小麥猛地跳下床,鞋子也顧不上穿,赤著腳一陣風一樣的衝出休息室,留下一臉茫然的璐璐怔在當場。
趴在監護室的玻璃上,小麥仍然不敢相信,那個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臉色蒼白,連呼吸都微弱的看不到多少起伏的人,竟然是她記憶中那個有著淺麥色的肌膚,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寬闊的肩膀,溫暖的微笑的男孩。小麥怔怔的看著那個人,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幾分鐘,也許幾小時,她突然從一片蒼茫中回過神來。是了,那人就是立行,她的立行。立行遭遇了車禍,他截肢了。現在麻藥還沒有過去,他還沒有醒來。幾個小時後,麻醉失效後他就會醒來,那時候,正常情況下他就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他會痛,很痛,然後他會發現他失去了一條腿,永遠的失去了。“哦,立行,我的立行”,輕輕□□一聲,小麥覺得自己已經心痛到無法呼吸,她不得不摳著玻璃的邊緣,以保證自己不會腿軟到無法站立。
“小麥姐”一個清冷嘶啞的男聲,帶著試探的意味。小麥扭頭一看,兩三米遠之外立著一個筆挺、清瘦的身影。忍了許久的眼淚瞬間決堤“立言……”,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對面的男孩幾步奔過來,在她面前,又生生站住,哽咽著擠出幾個字“小麥姐……”,說話間已是淚流滿面。恍惚間小麥已經撲過去抱住了他,巨大的災難面前,彼此似乎已是唯一的支撐。
“怎麼會這樣?立言,怎麼會這樣?”
“對方逆向超車,哥哥向右打方向避讓,否則,躺在裡面的可能就是我了”。
沉默許久,男孩又低低的說“小麥姐,你說,老天是不是瞎子,我哥那麼好的人,為什麼這麼對他?”小麥早已泣不成聲,只能無言的在心裡呼喊,“老天啊,你果真瞎了眼了!如果早知道重逢是這樣的,我寧願永遠也不再見他,只要他健康、平安。”
天色,在兩人的沉默和間或低低的抽泣聲中慢慢亮了。當晨曦的第一縷微光透過玻璃窗打在小麥臉上時,小麥似乎突然找回了自己的思維。她輕輕的推開立言,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抬頭注視著立言的眼睛,輕聲和堅定的說“立言,我們必須馬上振作起來。按照麻醉的劑量,立行應該很快就要醒了。我們沒空悲傷了,他的腿已經既成事實了,這個結果改變不了,我們唯有堅強的和他一起面對。如果我們先垮了,立行怎麼辦?”立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攥了攥拳頭,“小麥姐,你說的對,哥哥需要我們,我們必須堅強一點。”
“我是他的麻醉醫生,我現在要進去查房。這樣,我先進去看看他。你也一夜沒睡了,趕緊回去洗洗臉換換衣服,順便給他拿幾件換洗衣服,日常用品什麼的。內衣褲多準備幾件,疼起來要出汗,得勤換衣服。”拍了怕立言的肩膀,小麥轉身往隔壁醫生更衣室走去。
換了衣服,穿上鞋,戴好口罩,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心跳,和外間的值班護士打個招呼,小麥推門進入監護室。儘管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在向病床走去的時候,小麥還是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紊亂的呼吸。檢視了一下各項監控指標,又仔細看了護士夜間的體溫計錄,還好,不管怎麼說術後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也沒有發燒,這也算是值得慶幸的吧。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小麥輕輕握住立行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4年了,無數次設想過再見面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到是這樣。還記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