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佳人,莫怪我皇兄與王叔都對你念念不忘”

荼蘼不欲說起這個,只澀澀一笑,問道:“今兒刮的卻是什麼風,竟將你吹來了?”

皖平笑道:“我在宮中早悶得很了,但去王叔那裡尋你,卻又多有不便,因此便耽擱了昨兒我聽得皇兄說你已搬回侯府了,這不,今兒我便急急的過來了”

荼蘼偏頭看她,見她言笑晏晏,眉目之間全無一絲憂愁之意,不覺心中一動:“皖平,你可知道清秋如今在哪兒?”據她所知,皖平與林培之、冼清秋的關係皆是不錯的,他們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想來她斷不至於這般的說說笑笑,若無其事。但她畢竟心存疑慮,因而只問起冼清秋。

皖平聽她問起冼清秋,已知她的意思,因道:“我今兒到此,正是為了讓你寬心。那日皇兄使虎賁軍圍了寶親王府,原是打算請王叔交回南淵島,從此長住京城。誰料王叔等人早不知所蹤……”她說著,不由的聳了聳肩,沒心沒肝道:“我原先聽說皇兄兵圍王府,還很為王叔擔了一回心……”

荼蘼乍然聽得這個訊息,心中亦不知是喜是悲,只怔怔坐著。心中卻忽然便憶起那個位於寶親王府荷池亭內的地道來,若她沒有猜錯,他們,該是從那裡離開的罷過了好一刻,她才又問道:“皖平,你皇兄費了那般多的心思,卻還是沒能奪回南淵島來,你難道不覺得可惜”

皖平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皇兄的心思我猜不透,也不想猜可我知道父皇的在天之靈是一定不想見他這樣做的何況……皇兄雖然說過,他絕不會傷了王叔性命,可我知道,王叔那等性情之人,若真被留在這京城之中,往後的日子是必然不會好過的”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荼蘼的手,慢慢道:“朝廷大事,我是不理的,日後怎樣,我也無意過問嫵兒……不,荼蘼,我已與皇兄說了,打算過上幾日便返回江南。你呢,你如今作何打算?”

荼蘼聞言不由一笑,一反手也握住了她的:“我自然也是要回江南的”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然止住,一線有些黯淡的陽光悄悄透過窗紗,映入屋內:“我打算趕在七月七日前,離開京城”

七月七,是她與林培之早前的約定,雖然他已離開了,但她還是打算依約離開。更何況,她如今也已得知了他平安無事的訊息。只不過,他既能玩出如此漂亮的一手,事先必是早得了關於西南的訊息。而他的不信任,卻還是讓她心中隱生不悅。

皖平聽得皺了下眉:“七月七,有些趕了這樣罷,你再等幾日,與我一道,路上豈非也熱鬧些”

荼蘼為之莞爾一笑,卻還是搖頭道:“我曾與人有約,要在七月七前與他一道結伴離開京城。雖然他已先行離去,但我還是打算依諾行事”

皖平一聽這話,便知與她有約之人,必是林培之無疑,當下也不再多說,只點了點頭。二人又說了一會話,皖平見荼蘼神思疲憊,知她近來日子也不好過,便自起身告辭。荼蘼得了林培之的確切訊息,心中大定,見她要走,便起身送她出門。二人一路走到院門前,皖平忽而停下腳步,猶疑的回頭看了荼蘼一眼,半晌方道:“荼蘼,今兒我過來,其實也是皇兄的意思”

荼蘼微怔,想著林垣馳,心中一時悵惘難言:“替我多謝他”良久,她才輕聲的道了一句。

皖平默默點頭,不再言語,只轉身離去。

荼蘼立在原地,目送她離去,直至再看不見皖平的身影,她才回過頭去,快步向季竣灝的院子行去。既然如今已有了確切的訊息,那麼她自該去告知季竣灝,讓他也能早些放下心來。

七月初六日,陽光明媚,晴空萬里如洗。因頭天下過了一場大雨,玉帶河邊的柳葉更被大雨沖刷一新,陽光下翠如碧玉,顯得格外鮮嫩。

荼蘼自車內走了下來,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