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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清晨時分便已德見日光,“但願今日不要太熱。”
不知道是不是陳煜的輕聲呢喃惹醒了張黧,她竟扭了扭身子張開了眼睛,待完全清醒過來,她才發現,自己像個八爪魚一般趴在陳煜身上!
火速支起身子,恨不得離陳煜八丈遠!“皇…皇上…”
“恩?黧兒叫我什麼?”
他叫她,黧兒。
張黧一愣,沒有回話。
陳煜卻眼睛一眯,唇角的笑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
無奈低下頭…憋了半天才說出如蚊子哼嚀一般的聲音,“相公…”
陳煜的笑扯的更大了,“既是喚我相公,黧兒何必一醒便離我這般遠?我分明記得是黧兒硬窩進我懷裡的呢。”
流氓!
大流氓!
張黧不斷腹誹著陳煜。
“相公,這馬車行了近乎一夜,怎的還不到?”第一次叫出了口,現下再叫倒是也順口起來。
“籲!”車伕勒馬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聽到,“公子,夫人,焱城到了。”
陳煜眼角一挑,望向張黧,“你瞧,這便到了,”他先起身,然後朝張黧伸出手,“我們下車吧,娘子。”
☆、(二十)焱城流火無流水②
待下了馬車,張黧定定的望向凌天與凌夜。
果然是雙生子,兩人的相貌都是一樣的。
他們的眼睛是淡淡的藍色,深黯的眼底充滿了警惕,烏黑的頭髮,散在兩肩,耳鑽發出幽藍的光芒。白皙的面板,精緻的五官。
如此相向,如何分別?
似是看出張黧此時疑惑,陳煜道,“凌天是左耳鑽,凌夜是右耳。”
原來如此。
張黧又是左右看看,慶幸自己還算是分左右,嘖嘖。
看完了人,解決了問題,便是望向眼前景象。
焱城。
真是城如其名。焱城,可謂是大地流火。
已經乾裂的地面,在烈日下似乎升騰著熱氣,踩上去有些燙腳。
陳煜自是也察覺,便有些擔憂的看向身邊的張黧,她一個弱女子,可還受得了這燙腳之苦?卻只見她皺了皺眉,但只是一瞬便又是那一如往常傾城的面龐。
“相公…我們往那邊瞧瞧吧,我好像見到那裡有人。”張黧伸手指了指右前方。
“好,咱們這就過去。”
張黧所言不虛,待他們到了所說之地,確實見到了人,只是…不知道他們還算不算是人…
一個已經死去的白髮老人被一個壯年男子和一個孩子圍住,他們用刀劃開老人的血管,咕咚咕咚的飲著那老人還未乾的血。
張黧幾乎要衝上去拉下那兩人,卻感覺一隻手拉住了她,是陳煜,他在制止她。她不解的看向陳煜,卻見陳煜用眼神示意她繼續往下看。
不多時老人的身子便再也吸不出一滴血,那壯年男子緊接著“咚”的跪在了老人的屍體旁,“爹,爹…爹!孩兒不孝!衝撞了爹的屍骨!只是,只是,孩兒不飲您的血的話便也要渴死了!”
張黧聽此止不住的顫抖,幾欲站不穩,卻被身旁的陳煜用手推著,算是強撐著不倒。她怎麼也沒想到,吸老人血的竟是老人的兒子!終是忍不住,將身子背向一旁乾嘔起來!
這邊發出的聲響引得男子與那孩子注意到他們兩人,只見男子起身,拉起孩子的手,有些敵意的朝他們走來。“你們是誰?”
張黧正不知如何應對,卻聽聞陳煜道,“在下一介布衣,與娘子新婚在京周邊遊玩,不曾想途經此地,見此城中荒落,心想此地離盛京並不很遠怎會如此景象,心生疑惑下車來看,便撞見剛才一幕。”
張黧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