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虎賁軍已經擴編到萬人,加上輔助的湖南內衛和衡州城丁,可用之軍bī近兩萬,即便孟奎統率之能弱於賈昊吳崖,要守住衡州,也該是沒什麼問題,為什麼李肆又要帶著禁衛營親臨戰陣?

楊俊禮自己能想到的答案,就只是李肆可能又在構思什麼大計劃,要將衡州之戰“炒”成宜章那樣的大對決。

“這衡州……是處聖地,不僅留名千古,後世也會天下揚名。”

李肆含糊地說著,東北江中是石鼓山,書院之外,當年諸葛亮還在此料理荊襄事務。西面的西湖,就是周敦頤寫《愛蓮說》的地方。就近的演武坪,還是李定國敗清軍,斬尼堪的戰場。

衡州承載著太多的歷史,這些只是當世人所知的,而李肆所知更多。一百多年後,曾國藩就在演武坪募軍cào演,砥定日後“湘軍”的根基。二百多年後,方先覺領國民**軍第十軍,就在這裡抗擊日軍四十七個晝夜,殺傷日軍數倍於己。

南來北往,時勢變遷,衡州就是這麼一處聖地,如濃墨重彩的歷史畫卷,引得李肆也畫xìng大發,要在這裡塗抹上專屬於自己的一筆。這是在向古往今來,魂靈寄於衡州的英雄致敬,也是向積于衡州的厚重歷史致敬。

“頤公啊,現在不怪我把你拖了過來吧,這處戰場,值不值得你嘔心瀝血畫上幾筆?”

李肆隨口問著身邊的邊壽民。

“戰場……此處若是作戰場,真是可惜……”

邊壽民的目光正被石鼓書院和草橋給緊緊吸住,回話裡滿是遺憾。

“主啊,讚美我的眼睛吧,我居然看到了這樣美麗的景sè,這還是人間嗎再有硝煙、炮火和戰旗,那就像是天使與惡魔,征戰於失樂園一般”

李肆的御用畫師郎世寧也跟來了,此刻正覺靈魂滌dàng,在城頭伸展雙臂,瘋癲一般呼號著。

“硝煙、炮火和戰旗,那肯定是有的,不過……”

李肆看住了人影憧憧的石鼓書院,虎賁軍沒有去碰那裡,清軍也沒碰,那是處聖地,雙方都有顧忌,大批讀書人聚在那,像是自有主張。

自有主張麼,那是不可能的,李肆如此腹誹著。

“在那之前,說不定還會有一場無聲的人心之戰。”

李肆如此斷言著,既是聖地,自然就免不了有些人將自己當作聖地之子,進而狂妄地向前多邁一步,想擔起自己原本無力負擔的重任。當然,背後絕少不了有心人的撥nòng。

“趁著還沒開戰,我得先畫好這失樂園平靜時的模樣。”

郎世寧卻是手腳麻利地支起了畫板,邊壽民盯了一眼這老外,然後轉頭,依舊沉浸到前方那壯闊奇絕的景sè中。

第三百七十九章 戰衡州:神來一筆的人心之戰

() 第三百七十九章戰衡州:神來一筆的人心之戰

黃埔無涯宮肆草堂,一個年輕綠袍官員在shìnv的引領下進了李肆平日辦公的廳房。本書更新來自

“就是這裡,只能呆兩刻鐘,動靜別太大,側面那mén後還有人忙著。”

shìnv吩咐妥當後就出去了,這官員支起畫板,好奇地打量著這間長寬都不過三四十尺,一整面牆全是水晶琉璃的廳堂,這就是李天王的御書房?怎麼感覺更像是睡午覺的地方?瞧中間那圈軟榻,正湊成一個太極圖,像擺陣一般,還有生死mén之分呢。

盯在那軟榻上的眼瞳瞬間擴散,然後緊縮,一縷黑亮髮絲從軟榻靠背處升起,接著lù出一張清麗面容,如yù臉頰被日光曬得粉嘟嘟的,讓那本覺得出塵的氣質染上了一層yàn麗。

這是位雙十年華的麗人,髮髻斜斜挽著,兩眼剛剛睜開,該是剛剛睡醒,哈啊地伸了個懶腰,一股嬌慵之氣頓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