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輕輕哼了一聲,杜鱗就覺得衣領一緊,整個人就已經被白衣男子整個拎起,向著來時路飛掠而去。

一路被拎著領子、毫無形象可言的挾持回先前逃離的臨劍莊,杜鱗頓時沐浴在眾多恨鐵不成鋼的視線中,以老管家為首的臨劍莊眾家丁那種宛若看「廢柴」的熱辣目光,讓杜鱗一向比城牆還厚的臉皮都有點招架不住,幸好,拎著他的那位主子開口發話,總算是解除了他現在的窘境。

「江福,我離開這段時日,莊中情形如何?」

站在一堆青衣小帽之首的老管家江福向前跨了一步,彎腰躬身道:「稟莊主,莊中一切安好。」說完輕輕瞥了一眼被主子拎在手中的杜鱗,又一臉正經狀的補充道:「只是,杜公子卻覺得臨劍莊的日子有些過於無聊了,老奴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一盆髒水,潑的那叫一個有水平。

逃跑不成,又被抓回來的杜鱗渾身顫抖,正打算發飆,可是轉念一想,轉而介面道:「是極,你這莊中沒啥有趣的玩意兒,人也無聊的緊,侍在這裡,我都以為自己已經入土了,死氣沉沉的真是讓人不舒服。」

感覺到兩道如劍凌厲的目光在他脊背上剮了一下,杜鱗控制住想要全身顫抖的衝動,閉上眼,臉上完全就是不層。

他聽到那人冷哼一聲,開口道:「江福,沒你們的事兒了,下去吧。」

「是,莊主。」江福躬身行禮,卻不無可惜的瞥了一眼在莊主手中蜷縮成一團的杜鱗,真是蠢材,明明都放水成那樣,居然還沒有逃掉,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將這個禍害驅離莊主身邊才是。

杜鱗睜開眼,剛好和江幅的眼神交會,兩人之間劈啪一聲爆出一朵小火花,老管家就轉過身,帶著一眾戀戀不捨的家丁巡邏前院去了。

偌大的地盤,就剩下江無畔和被他拎在手中的杜鱗。

杜鱗口唇發乾,都不知道接下來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但是!不管怎樣,他這次都要和這廝說清楚!

他,杜鱗,雖然算不上頂天立地,多有作為的那麼一個驃悍角色,但好歹也是男子漢大丈夫,怎可能繼續這樣被養在另一個男人的深院裡?

一想到這種行為,通俗點的說法叫做「金屋藏嬌」,杜鱗就禁下住一陣寒顫。

正打算開口,那邊倒是搶先說話了。

「你覺得莊中生活無聊?」

堪比寒冬冷風、冷颼颼的聲音直剮過來,杜鱗身子一顫,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直接被凍結。

但是,與這種酷寒相比,自由更為重要!

杜鱗一想到自己的悲慘遭遇,說出的話也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江無畔,我早就想和你說了,你憑什麼將我關在臨劍莊,哪裡都不許我去?」

「關?」冷淡聲音中蘊藏著某種奇妙的感覺,不過明顯不在狀況內的杜鱗並沒有察覺到。

「可不就是關嗎?不許出臨劍莊的大門,被關在那個小小的後院裡,吃飯要人送,散步不允許,完全就是視我的人身自由為無物,此外還要派一大堆人監視。這也就算了,我也不是沒有被你如此對待過,可是……可是……你也未免做得太絕了吧?我是招你惹你了?居然不許我寫書!你知不知道我馬上就要交書稿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盼著我的新書啊!你居然這樣霸道的不許我寫?」

說起來這個,杜鱗心中的火氣就更加大了。神啊秘誰

開啥玩笑?他活在世上的理由就是寫書,這才是他生存的目標,現在這個自大冷酷的劊子手,卻要將他唯一的生存目標剝奪,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話音方落,就聽到頭上傳來一聲輕飄飄的冷哼聲。

想必早就對他這滿腹怨憤知之甚深,臨劍莊莊主、聲名響徹江湖的「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