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殿下!”裴青松上前深施一禮。

楊元慶抬頭看了他一眼,笑問道:“今天被家主訓斥了吧!”

裴青松默默點頭,“就在剛才被家主狠狠訓斥了一頓。”

“這個可以理解,你原本是記室參軍,卻要當什麼地方官,你們家主確實想不通啊!”

裴青松低下頭,一言不發,楊元慶想了想,又意味深長道:“好吧!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可以留下繼續擔任我的記室參軍,也可以去出任南陽郡長史,你可以選擇。”

裴青松咬緊了嘴唇,儘管他也知道,為了家族利益他應該留下來,但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想留下,願意去南陽郡。”

“為什麼?家族不重要嗎?”楊元慶不解地問道。

“家族雖然重要,但我的夢想。。。。”

裴青松嘆了口氣,“家族不缺一個記室參軍,但這卻是我的人生抉擇,我絕不後悔!”

楊元慶讚許地笑了,他站起身走到裴青松,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注視著他道:“去南陽郡好好幹,幹出政績來,五年後,我升你為京兆尹。”

裴青松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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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一輛馬車在幾名騎馬隨從的護衛下駛出了裴府,在城門關閉前,駛出了太原城,向南方聞喜縣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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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鐵馬踏雪取河北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意外訊息

隨著新年漸漸到來,太原城內又下了一場小雪,二十九ri一早,一輛牛車緩緩駛進了太原城。

牛車裡坐著楊元慶的嬸孃沈秋娘,此時的沈秋娘已年過五十,歲月的風霜已悄然染白了她的兩鬢,眼角和額頭也佈滿了細細的皺紋。

但眉眼間依舊保持著年輕時的清秀,她掀開了牛車上的簾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座僅次於長安和洛陽的大都城,這是她第一次來太原。

和其他城池一樣,太原城也充滿了新年的氣息,家家戶戶屋簷下掛滿了風雞和燻肉,一根根長竹竿豎立在院中,竹竿上挑著sè彩豔麗的各種旗幡,在寒風中飄揚。

不時可以看見有人府前點起一堆火,把竹筒子扔了進去,片刻竹筒爆開,爆竹聲響,這就意味的新年除瘟辟邪的開始。

她還看見有人向井中投入芝麻二十七顆,小豆二十七顆,念念祈禱,這是闢瘟的風俗。

“大娘,這裡的風俗和我們一樣啊!”

說話的是一個仈jiu歲的女孩,長得伶俐乖巧,她叫阿淶,是衡山腳下的一個孤兒,三歲就失去父母,一直被沈秋娘收養,沈秋娘極為喜愛她,這次來太原,特地帶著她一起來,路上也可以說說話。

阿淶說得是一口衡山土音,從未離開過衡山,她已經苦學了兩個月的北方官話,雖然口音還是很重,但已經勉強聽得懂她在說什麼了。

沈秋娘微微一笑,“南方北方過年都大同小異,其實我們南方很多風俗都是北方傳過來,比如元ri立幡討吉,比如出嫁女兒元ri要回孃家,再比如把舊鞋埋在院子裡,意味著要出‘印綬之子’,還有曉夜子初之時,把要家中用壞的笤帚放在院中燒掉。這些風俗原本南方沒有,是北方傳來。”

“我明白了!”

小姑娘又想起一事,好奇地問道,“大娘。元慶阿叔是個大官吧!”

“嗯!他的官可不小,可以說是天下最大的官,不過你不能叫他元慶,那是我稱呼他,你按家鄉風俗叫他阿伯就行了,但你是晚輩,要學會給長輩磕頭。明白嗎?”

“大娘,我記住了。”

沈秋娘心中又想起了元慶,他已經三十歲了吧!一晃二十年過去了,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打獵養家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