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了凡也會要了自己的命。想到這裡,呂方的心情已經惡劣到了無以復加,臉上也懶得裝出感激涕零的樣子,起身隨便拱拱手唱了個肥喏,便回到自己的班次中。

按說呂方這般作為,治個軍前失儀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可能是楊行密顧忌抓了呂方,沒有下一個冤大頭去幹這倒黴的湖州刺史,周邊將佐也懶得和這倒黴蛋一般計較,於是紛紛無視呂方這無禮的表現。

呂方坐在胡床上,腦子裡亂成一團,他自從到了丹陽以後,掃平豪強,修築城池,挖礦鍊鐵。穿越者種田的基礎已經有了個開始,暗中打算一旦鎮海軍打到常州,他就出兵奪取常州。那時候,手中有強兵數千,又有水師,丹陽又位居長江渡口,與廣陵城只有一江之隔,一旦廣陵有變,以水師渡江,不過一日功夫便可直抵廣陵城下。可現在一下子被踢到了湖州,這年餘的經營全都化為了泡影。以這一年來和顧全武打交道的感覺來看,盛名之下無虛士,無論是撫養士卒,臨陣決機,都是少有的良將,更重要的是,其人對於政治形勢有相當的認識,善於借勢用兵,一舉一動都符合當時的大勢,滅董昌是領朝廷詔命,以順討逆,回軍救援杭州是抵禦淮南暴師,護衛桑梓。用現代的術語來說,顧全武的手段並不只是軍事手段,懂得戰爭不過是實現政治目的的手段之一。只看他攻下蘇州後,並沒有繼續攻打常、潤二州,力主爭取與淮南實現和平,便明白其人對於當時天下形勢和敵我實力對比有著極其清醒的認識,絕非尋常武夫可比。和這樣的對手相抗衡,呂方可沒有半分取勝的把握。

回到驛館中,呂方的臉色還是陰沉的很,一旁的僕役也識機的很,奉上茶水就趕快離開了,雖說這位呂將軍平日裡和氣的很,可此刻若是讓他當做出氣筒,打死了也是白打了。

呂方剛一坐穩,陳允便趕緊看了看四周動靜,便關上門,走到呂方面前,低聲問道:“軍議時發生了何等事情,為何將軍如此摸樣。”原來自從莫邪都從宣州返回潤州後,呂方便將新加入自己集團的高奉天和陳允做了職責劃分,高奉天負責對外情報工作,而陳允負責文書處理,這兩人都是外來的毫無根基計程車人,高奉天還和範尼僧有大仇,無須擔心他們掌握機密後,隔絕內外,架空自己。

“老子升官了,被踢到湖州去當刺史了,估計很快就可以升防禦使了,下次陳先生可以稱我為呂使君了。”呂方沒好氣的答道。原來唐代官職升遷,往往是由刺史,團練使,節度使的序列,一般來說,地勢重要,面臨前線的州刺史會加上團練使或者防禦使的使職,讓其有組織團結兵指揮軍隊的權力。而湖州與蘇州、杭州比鄰,鎮海軍都快兵臨州城城下,是以呂方說自己很快就可以當上防禦使了。

陳允聽了一愣,他也知道湖州眼下的形勢,立刻便明白了呂方為何升官了反而這般沮喪,皺著眉頭苦思了一會兒,便笑道:“使君以為楊王為何這般?”

呂方混沒聽到陳允改變了對自己的稱謂,沒好氣的答道:“還能有什麼原因;定是那王茂章進的讒言,報復我那時在楓林渡按兵不前,這等老奴,若得機會定要將他腦袋砍下來當尿壺。”呂方說的咬牙切齒,他這次實在是恨絕了王茂章。

“楊行密出身草莽,歷經世事,又豈是幾句小人讒言能夠動得了。我看他這般做為的是剪除安仁義羽翼,潤州地處長江要衝,廣陵門戶,安仁義強悍難治,若手下還有使君這般良將輔佐,只怕楊行密難得安臥呀。”

呂方猛然站了起來,眼中精光四溢,盯著陳允,過了半響才苦笑道:“我此時心亂如麻,這等事情竟都沒看出,陳公有何妙計教我。”說道這裡,呂方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