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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陽已經大半沉入了地平線,由西面照過來的光線射在宣州兵的雙目中,閃的他們睜不開眼睛,淮南戰船趁機拉開距離,將雨點般的箭矢射了過來,最前面幾條宣州船上頓時死傷了一片,尤其是沒有披甲的水手死傷更是慘重,眼看隊形便混亂了起來。看到戰局逐漸變得對己方有利起來,淮南軍的戰船中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將軍,戰況不利,趁著還不難扭轉,趕快派出援兵吧!”站在船首的汪建急道。
王壇卻是有些猶豫,答道:“這不過是前哨戰罷了,勝負無關大局,我軍多有大船,在吉陽磯這段狹窄江面上更為有利,不如鳴金讓那些戰船退回陣中,以逸待勞便是,又何必冒險呢?”
“將軍。”汪建上前一步,在王壇耳邊低聲道:“將軍可有聽說荊南節度使成今日何在?”
王壇聽了一愣,道:“那自然是知道的,半月前李神福引軍於君山大破其眾,那成也投水而死。”
“不錯。”汪建指著遠處的淮南水師道:“那成苦心經營水師多年,軍中樓船想必甚多,君山一役之後,連成本人都投水而死,樓船又行駛不便,定然皆為李神福所獲。可此時這淮南水師中只有寥寥幾條大船,大半都是中小戰船,定然是李神福嫌樓船行駛太慢,自領快船以為先驅,大隊戰船以為後繼,今日將軍若不趁敵兵分則弱的機會一舉破敵,只怕他日後悔莫及。”
王壇聽得有理,不由得連連點頭。卻聽到汪建暗指左右繼續說了下去。“更何況我軍中將士是淮南舊部,多受楊行密舊恩,若戰況不利,又見敵兵大至,只怕這舟中之人皆為敵國,那時這吉陽磯縱然是長江天險,又有何益呢?”
聽到這裡,王壇仔細觀察期左右將士臉色,果然越看越覺得隨時都有人可能倒戈相向,想到自己方才以幼子為質,脅迫李神福歸降,一旦為叛兵所持,送到李神福麾下,其慘狀是可想而知,不由得滲出一身冷汗,忙不迭的下令道:“來人,擊鼓進軍,令諸船升帆,攻打淮南軍。”
隨著一陣隆隆的鼓聲,王壇所處的帥船上升起號旗,眾船看到號令,紛紛升帆起錨,在江風的驅動下,逆流而上,向淮南水師那邊逼了過去,宣州水師中那六七條樓船上升起大帆,遠遠看過去便好似一座座小山正在移動,殘陽的光線映照在船帆上,便好似雲霞一般,蔚為壯觀。
看到宣州舟師的主力駛出吉陽磯一帶的狹窄江面,那些正在圍攻的淮南水師快船紛紛調轉船頭,向己方退去,由於他們位處逆風的位置,他們一開始就沒有升起船帆,全靠船槳驅動,所以行動十分敏捷,不一會兒他們便分別行駛到了己方的兩側,形成了一個“v”字形的雁形陣,而這個“v”字形的底部便是淮南水師的旗艦,李神福的座船,顯然淮南軍的目的是想要利用他們的速度和上游優勢,對敵軍實施包圍。
王壇將己方的戰船排成了密集隊形,如果從戰場的上空看下去,整個陣型就彷彿一隻巨大的紡錘,那些中小型的船隻將那六七條樓船簇擁在當中,就好像無數條護衛著頭魚的小魚,他的戰術很簡單,首先直接突破淮南水師的中央陣線,打破他們的指揮系統,由於古代水戰時資訊交流手段十分匱乏,一旦被和主力分隔開來,兩隻軍隊就幾乎不可能越過敵軍協同作戰,而後宣州舟師就可以利用自己的噸位優勢將靠北岸的敵艦逼向岸邊,在北岸邊除了沙洲之外,還有許多淺灘礁石,此時天色已晚,再過一段時間便要天黑了,那時許多淮南船隻由於不識當地水情,就會擱淺或者觸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