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若非公子領兵夾擊,只怕已有不忍言之事了。”

徐溫聞言,臉上神色變幻,最後頹然嘆道:“老夫老矣,倒是要多謝嚴先生,若非你將知誥孩兒讓與我,今日只怕已為米賊所害。”

嚴可求笑道:“徐公何出此言,若非主公恩重,嚴某此時早已為穴中枯骨,還說什麼其他呢?再說知誥也是您教訓得當,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一旁的徐知誥趕緊斂衽下拜道:“孩兒所作不過是份內之事,不能報阿爺大恩萬一,如何克當誇獎。”

徐溫見狀,低咳了兩聲,推開婢女的粥碗,示意其退下。此時屋中只剩下徐溫君臣三人。嚴可求走到徐溫身側,低聲道:“如今叛軍雖被擊破,但廣陵城內外居心叵測之徒依然不少,該如何行事,還請主公示下。”

徐溫和嚴可求二人,雖不能說和苻堅王猛那般君臣相得,但也可謂是心息相通,嚴可求寥寥數語,徐溫便明白對方擔心的是什麼,只是他面對這些問題也是一籌莫展,若是自己身體健康,也許還能勉強維持下去,可現在身負重傷,體虛神疲,又如何能夠和無數內外敵人對抗下去呢?

大侵攻 第608章 蕭牆(8)

第608章 蕭牆(8)

徐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我此時體虛神倦,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可求你可有圭玉在前?”

嚴可求也不推諉,昂然答道:“為政者須得寬猛相濟,如今謀亂者甚多,須得以雷霆手段,方能穩住局面,以圖再舉。”

“雷霆手段?你的意思難道是?”徐溫聽到這裡,不由下意識睜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有想到嚴可求會這麼痛快的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不錯,所有和叛軍有聯絡的人都當街腰斬,父、母、妻三族夷滅。”嚴可求的話音剛落,屋中頓時靜了下來,過了半響,徐溫低聲道:“這,這也有些太過了吧!這樣一來只怕人心離散,不待呂方打過來,咱們這邊就自己垮了。”

“矯枉必須過正,如果主公你無恙,我也主張只誅首惡,脅從不問,也好收拾人心,可現在主公你身負重創,無力視事,若我們不借著這個機會,把潛在可能威脅我們的敵人盡數剷除,只怕過不了幾天在東市被斬首的就是我們了,不是每次運氣都這麼好,有知誥從京口帶兵趕來救援的!”嚴可求的口氣雖然十分堅決,但語氣中還是流露出一股子悲哀的味道,他也知道這樣的屠殺必然會帶來人心離散,對未來抵禦鎮海軍的入侵十分不利,可現在的局面已經險惡到了無法考慮那麼遠的地步了,屠殺既可以消滅敵人,還能夠警告那些可能的反對者:反叛要付出多麼沉重的代價。

徐溫閉上雙眼,只覺得兩個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的跳著,生生的疼,他伸出右手輕輕按了幾下,才覺得好了點。良久之後,終於嘆道:“罷了,便依你吧,待會你理一張名單來,我來用印。唉!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向楊渥告老還鄉,和幾個兒子領著黃狗在後山打打兔子,喝喝土釀,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進退不得的田地呀!”

嚴可求躬身拜了一拜,便推出屋外,就在外間去了筆墨紙硯,呼啦啦的寫了起來,他也不管某人是否當真和昨天夜裡的叛亂有關係,反正只要在平日裡對徐溫擅權不滿,甚至是有足夠威望贏得支援的人都盡數列在名單上,到了最後,居然將一張上好的宣紙填的滿滿當當,把在一旁侍候的徐知誥看的觸目驚心,汗流浹背,須知這上面每一個名字後面都有數十條乃至上百條人命,他還想開口勸諫一下,可嚴可求好似背後生了眼睛一般,道:“知誥,你莫要說了,當年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