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所說的“成果”明明是說自己殺了楊渥那些親信之事,這大堂之上楊渥最想殺的自然是徐溫與張灝二人,可去掉徐、張二人,剩下的秦斐敢稱第二,就再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了。徐溫那番話的意思分明是提醒秦斐他若是將自己趕去洪州。只怕你也沒法好好養老,那時候楊渥雖然未必掌有實權,但要對付一個已經交出兵權的老頭子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只要想想先前得罪了楊渥的周隱的下場,你就是為了自己身家性命想也還是三思為上。

“依老朽所見,徐將軍歷練還是少了些,還是換個老成些的穩妥些吧!”秦斐說完話之後,整個人便好似被抽乾了一般,頹然坐下。堂上也靜了下來,既然作為前任前線最高指揮官的秦斐都這般說,看來要用這個辦法把徐溫踢出廣陵去是不太可能了,那剩下的問題就是誰去洪州那個機會與危險並存的地方了,不過片刻功夫,又有幾個人選被推選出來,激烈的爭論又爆發了。

轉眼之間就已經是初更時分,可還沒有一個結果,徐溫張灝在發動兵變在奪取了廣陵政權的同時也產生了一個副作用,同時也摧毀了淮南名義上最高統治者的權威,其結果就是像這種沒有共識的爭論很難有建設性的結果。作為會議組織者的徐溫沒奈何之間只能宣佈先休息,待到明日繼續商議。

待到眾人走到差不多了,當了半個晚上悶嘴葫蘆的張灝走到同僚身旁感嘆道:“這幫老傢伙好生麻煩,都磨了一晚上嘴皮子,半點結果也沒有,悶殺某家了。”

徐溫苦笑了兩聲:“有啥法子,咱倆是指揮使、虞候的時候,他們都是團練使、都指揮使、行營都統了,若不是咱們這次把楊渥抓在手裡,你我連和這些老傢伙談的資格都沒有。”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徐溫沉吟了片刻,對張灝細細解釋道:“這樣吧,你就就領兵守住王府,將楊渥抓在手裡。我馬上去挨個拜訪那些老傢伙,多爭取幾個到我們這邊來,其實我們已經達到一部分目的了,今天已經有了基調:洪州地勢緊要,一定要用老將坐鎮。這樣一來,就算劉威不去,也有其他人要走。這就跟吃席一般,慢慢的席面上有人走了自然就空出一個位子來,咱們就可以安插一個自己人,反正上表朝廷的權利是在你我手中的,到最後總不會吃虧。”說到這裡,徐溫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在他本來長得很端正的面容上顯得有些邪惡:“我還有最後一招,最後總能逼那廝就範。”

張灝猶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徐溫,這時他看見秦斐向這邊走了過來,不由得奇道:“那廝好像是過來找你的,奇怪了,他不是剛才已經走了嗎?”

徐溫轉頭一看,秦斐正快步向自己這邊走來,臉上神色複雜,好似正在做什麼激烈鬥爭一般,他趕緊對張灝使了眼色,示意其去按照方才計劃去行事,自己轉身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笑容道:“秦公,今日之事在下感激莫名,他日必有所報。”

秦斐擺了擺手:“徐溫,你也無須在這裡假作了,你也知道我方才是為了我身家性命著想,自從洪州那次上了你的船,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徐溫臉上笑容卻還是不便,深揖為禮道:“就算如此,在下還是要感謝秦公,就算不是為了在下自己,也要為了廣陵滿城百姓。”

秦斐聽了一愣,隨即便會意徐溫的意思,他臉上不由得現出一絲感慨的神色,隨即便消失了,低聲嘆道:“也罷,我回到廣陵後,也有聽聞到一些大王的胡作非為,你們這般做也可以說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