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人;蘇、湖二州的州兵還大約有一萬五千人,編為30個指揮;其餘各州的州兵雖然還有不少,但是訓練兵甲都不夠,又是客兵,做不得數的,我軍能頂用的大概也就這麼多了。”

呂方點了點頭,笑道:“不錯,咱們的家底大概也就這麼多了,那淮南軍呢?”

陳五回頭看了陳允一眼,雖然他下轄的軍中也有收集情報的細作,但是肯定沒有陳允下轄的職方司情報來源豐富可靠。陳允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上前一步咳嗽了一聲道:“大王,此次楊渥以王茂章東南行營都統,都督宣、常、潤三州軍事,宣、常三州在田、安二公時便素以兵甲強盛聞名淮南,精兵合計不下四萬;田安之亂後,其降兵多為王茂章、臺蒙收編,其數不少,而且楊行密還是將大部分稅賦留置州中,送到廣陵的只有象徵性的一點,其目的自然是養兵來對付我鎮海軍的。再加上常州,其兵力只會比四萬多,據我方細作蒐集的軍號,三州共有104個指揮,按一個指揮五百人算,這就有五萬人了。還有那出徽寧道的陶雅,他此次出擊,麾下應該主要是指揮慣了的老兵,再加上少量熟識當地地理的宣州兵,這麼算起來,淮南一方光是在前線的就不下六萬人,如果楊渥從廣陵那邊增派援兵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聽完了陳五這番分析,鎮海軍諸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先前也不是沒有在戰爭中以寡敵眾過,但是對手要麼是土團、豪強等弱兵;要麼是有有力的援兵或者處在其他有利的環境下;但是眼下的對手是組織嚴密,訓練有素的淮南精兵,在數量上還有這麼大的優勢,膽氣不由得一下子弱了三分,下意識的把目光都聚集到了呂方的臉上,這些平日裡目無餘子的武人到了關鍵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主心骨還是那個帶著他們從淮上一路殺過來的金冠紫袍男子。

“嗯,此番淮南兵人數是佔了優勢,又位居上游之勢。不過那王茂章雖為良將,也犯了一個錯誤,若本王所料不錯,最多到年底,淮南軍便要退兵了。”呂方卻好似全然沒有感覺到屋中將佐們目光中的怯意,自顧著點著地圖侃侃而談。

眾將聞言譁然,紛紛依照地圖上呂方手指的方向細看,可怎麼也看不出王茂章的指揮有什麼問題。王佛兒在眾人中最是心胸坦蕩,便直言道:“大王,王茂章高溝深壘,蓄養士卒,以待戰機這是正;出偏師拊吾之背是奇,以末將陋見,正是暗合孫吳之法,以長擊短之道,如何是犯錯呢?請打完為吾等釋疑!”說到這裡,眾人也躬身附和道:“請大王為吾等釋疑!”

“列位且坐下!”呂方雙手下壓,示意眾將坐下,溫顏笑道:“兵法有云‘則我專而敵分。’為將者用兵有千條萬法,但歸根結底就一句,那就是要在決定性的戰場上以多打少,大夥請看,徽宣二州之間有天目山脈隔絕,只有狹長的一條徽寧道相通,交通不便。王茂章以陶雅領兵入徽州,只要我遣少兵隔絕徽杭道,其實就等於將這一萬兵放在了決定性的戰場之外了,也就是說王茂章浪費了這一萬兵。”

王佛兒聽到這裡卻連連搖頭:“末將不敢苟同,呂雄那裡只有十五都兵,眾寡不敵,我遣兵少則無法擊敗陶雅,遣兵多則正面會露出破綻,雖然陶雅那一萬兵一時間無法直接威脅我方側翼,但王茂章也防守嚴密,所有的兵力也佔有優勢,那廝顯然是要等我方露出破綻在動手的。”

聽了王佛兒的反駁,眾人臉上現出憂色,王茂章的策略的確擊中了鎮海軍的要害,他巧妙的運用了自己兵力上的優勢,並沒有直接走直線攻擊鎮海軍的心腹區域,而是透過間接路線打擊在鎮海軍防線的薄弱環節上,迫使敵方動搖正面堅固的防線,再發起決定性的攻擊。楊行密果然不愧為唐末有數的梟雄,有識人之明,臨死前還把自己這個老親兵放在宣州來對付呂方。

可是呂方臉上卻沒有絲毫憂色,一副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