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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滿足歡喜。
江秋白毀去了她從風竹冷那裡討來的兩幅字,卻將尚悲雲一直緝拿的工匠頭目交給了她,雖說與洛小丁此去的初衷不一,最終的目的卻是相同的。江秋白便是凌白,這是她沒有想到的,表面上他是千尺門門主的嫡傳大弟子,實則是魅影閣閣主江蘺的義子,凌白——那個在魅影閣每日來給她送飯的那個年輕人。
關於那兩幅被燒燬的字,凌白並不覺得可惜,他對洛小丁道:“當真以為人家鄱陽王身邊無人,連寫封信都要親自動筆?何況是寫給一個無名小卒……”
洛小丁對此話卻也認同,童師叔位重權高,行事卻過於刻板,嚴循規矩祖訓,說一不二,難免有得罪人的時候。他的弟子落陷,自然便有人來落井下石。只是那兩封書信的來歷實在也是奇怪,究竟是什麼人,竟能弄到鄱陽王的真跡?為什麼——?她心頭還有更多的疑慮,卻不敢深想下去。
她最擔憂的還是師父那邊,鷓鴣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總說李玄磯這一兩日便會回來,這些話每每傳到耳中,洛小丁便覺整顆心緊緊縮住,竟連氣都喘不過來。
那訊息果然是準的,洛小丁回來後的第四日黃昏,才吃了晚飯沒多久,便聽外面一陣咚咚的腳步聲響,隨後鷓鴣氣喘吁吁跑來傳話:“三公子……城……城主回來了,叫你馬上過去。”
洛小丁完全沒想到師父回來的這麼快,見鷓鴣臉色有異,便知不妙,惴惴不安跟著門外候著的小廝過去。待進了師父的院子,瞧見一干丫鬟僕從,個個斂聲屏氣,竟連大氣都不敢出,心頭更為惶恐,卻也只得硬著頭皮走進去。
李玄磯方洗漱完畢,正在換穿外面的大衣裳,旁邊的小丫頭也不知是害怕還是人笨,一件衣服穿了半晌總是弄不妥當,李玄磯臉上變色,由不住怒道:“走開,我自己來穿。”
秦管家見此,慌忙斥道:“怎麼這樣笨手笨腳的,還不去給城主沏杯茶來。”小丫頭如蒙大赦,躬身行了兩禮,拔腳便往外跑。
洛小丁立在一邊偷眼瞄著師父臉色,見他臉上並無大怒之色,然而眼神銳利,往她臉上一掃,竟令她身上一寒,忙拱手作揖給師父問安。
李玄磯點了點頭,也不吩咐她坐,理好衣袍自行坐下,問道:“我走這些日子,你都在幹什麼?可有習練我給你的那本刀譜?”
洛小丁心頭卟地一跳,低頭道:“弟子有負師父重託,那本刀譜……我並沒有練。”
李玄磯微皺起眉頭,耐著性子問:“那你這一向都在做什麼?莫非還在研究那些書法典籍?”
洛小丁被問的怔住,一下子答不上來,磨蹭了片刻,方小聲道:“弟子……弟子……出門去了……”
李玄磯“哼”了一聲,再不說話了,隔了半晌才問:“那姓吳的匠人是你帶回來的?”
洛小丁哪還敢有半句假話?只得點頭。
李玄磯忽然笑了,笑了兩聲才問:“你是如何捉住這人的?”
洛小丁聽得他笑,竟覺毛骨悚然,她不敢亂動,一時間又想不出怎樣回答,只好低頭不語。
“是去晉陽找九王爺辦妥這件事的?”李玄磯緊盯著她,眸光越發冷厲。
洛小丁抬頭愕然看了他一眼,遂又低下頭去,索性一句話都不回了。
李玄磯霍地站起身來,道:“好……很好,你真能幹……我收的好弟子,竟是片刻都不讓我省心。”他走到洛小丁身邊,冷笑道,“你做成了這麼大的事,我該如何賞你才好?”
洛小丁仍勾著頭看地,死也不吭一聲。
李玄磯眼望著她,只覺無力,但凡出了錯,她便如此,不說話不反駁不爭辯,活活要將人氣死。每每此時,李玄磯便恨不能將她拎出去,扔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可她如今大了,又是個女子,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