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笑道。兩人如此貼近,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說話的輕微震動。

“好了,寶貝快睡,明天還要早起。小小年紀就搞出大黑眼圈來可不行。”她自個闔眼,以手輕撫,有節奏地拍著他的背。

太長時間他都是一個人,也習慣了一個人,面對這突如其來,與自己關係非比尋常,對男女大防毫無概念的姐姐,他有些哭笑不得。只得睜眼看著床頂,僵得跟塊石頭一樣,感官總是不受意志控制,若有似無捕捉著她細微的氣息變化。

她的腿移到他肚子上來,壓得他有些不舒服……她在他耳畔的呼吸溫熱潮溼,癢得他全身抓狂……肩膀被壓太久,有些微微酸澀……和別人一起睡覺好不習慣……

苦忍了很久,確認她已經睡著了,宇文煞偷偷側身,將廉寵滾了出去,然後半支坐而起,使勁揉了揉被她壓得發麻的手臂。

手臂終於舒展開,他低眼看著背對他熟睡的女人,突然有些好奇地彎下腰,仔細看著她的側臉。

鼻子很挺,睫毛長長的,面板細膩如羊脂白玉,最重要的是,她像一塊熱源一樣,周身都發著熱光。

於是他又把廉寵的頭扳過來放在自己手臂上,熟料這輕輕一動,那女人突然彈坐而起,他反應不及,被她轟然壓倒,脖項一圈感受銳利如刃的壓迫,森森冰瞳直撞入眼,她的身體緊繃如狩獵的夜行生物,他不禁渾身一顫。

“啊……”月光下,那寒鐵錚然的目光掃過他驚愕面孔,陡然一黯,剎那間朦上霧濁混沌,前一刻還清明警醒無比的女人如同變臉般,神志不清半睜半闔眼瞼,囁嚅句“是你啊”,又側身倒到一旁,睡得不醒人事。

夢中殺人,是他年少時殺雞儆猴的伎倆,殺人前的他,表面安然於夢,內心翻江倒海清明一片。

可他的廉寵姐姐……

默默看著懷裡的女人,少年忽然開始搖晃她,見她不清不楚抬頭望向自己,他悶聲開口:

“姐姐,我以後都要跟你睡。”

廉寵揉了揉惺忪雙眼,扯開一抹笑容,這傢伙怎麼跟她小時候一樣,那時她也這樣對憐死纏爛打,寵溺地拍了拍他,乾脆應道:“好。”。

宇文煞聞言頓時樂開了花,他將頭顱一埋,緊緊貼住她的臉頰,催眠般喃道:“姐姐,那個家人的親親,你只和我用好不好?不要對張經闔和玉嬤嬤他們用。”

“好……”廉寵又有些迷糊了,螓首蠕動,突然又改口:“哦,不行,我還有個哥哥……”

哥哥?宇文煞大眼猛睜,她和她哥哥,和男人像那樣親吻?不行,絕對不準!以前他管不著,不過既然她又來了,那她以後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惡霸的獨佔欲油然而生,猛然抓住她的腰晃動道:“不準,世界上你就能那樣親我!不準!姐姐~~”撒嬌中帶著無賴任性。

廉寵被他搖得頭暈,哭笑不得應付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別搖了!”心裡卻想,憐根本不在這個世界,想親都找不到人。

“不許反悔!”他認真盯住眼前迷迷糊糊的女人,不甘心地掐了掐她的腰。

“好啦!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廉寵瞌睡都快被搖醒了,沒好氣地擰住他粉嫩臉頰一陣亂搓,發現無論怎麼擠壓那臉蛋都是如此可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宇文煞本來性格高傲孤僻,此刻被廉寵如此戲弄,卻一點都氣不起來,反而胸口漲得滿滿的,從未有過的開心,也學她樣子要擰她。

孰料廉寵早有準備,左閃右躲,身手敏捷,他一點便宜都吃不到,反倒被她掐成了豬頭,只得使出必殺技,嘴一嘟,抬起水汪汪大眼可憐兮兮地對著她放電,廉寵這個女色狼boss立遭fd,暈頭轉向由著他撒嬌胡來。

兩人胡鬧夠了,倦意頓起,雙雙擁抱,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