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那御醫如果再往湯湯水水裡放什麼東西。一定要撿出來,呂清現在非常想將那御醫從被窩裡拽出來,將他晃悠成皮影人一樣。問問他。又給安定大將軍吃了什麼東西。

“累了?”安定大將軍抬起眼皮,笑眯眯地看著呂清。

呂清陡地一下心中湧起無數的希望,如果他下一句說,去睡吧,去睡吧,那該多美好。

“像你這樣地年紀不應該啊。我以前曾經馬背上不眠不休跑了一個月。”

呂清無奈,有幾個人能像他這般。比不起啊比不起,看到他才知道,精力、精氣這東西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光是今天下午竹林裡地驚鴻一瞥就已經讓人汗顏,能將手上的長劍化成耀眼的一道光。整個人瀟灑地又像是穿花地蝴蝶。

想想在堯騎大營初見他地那一刻,還以為他只是一個白麵文生。

誰知道換上一身的鎧甲,那凜凜的氣勢那人觸目生寒。

他呂清從戎多年,第一次被那甲上的光芒刺痛了眼睛,鼓起勇氣與他為敵,其實在那一見的時候,呂清知道自己已經敗下陣來。

安定大將軍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顆棋子上,呂清地臉色變的很難看。這一盤又輸了。“你雖然放了長公主一馬,她未必能承你的情。”

“如果換了別人一定會。她……”安定大將軍想起容琦那閃亮的眼睛。她不會。她將自己地城池守的好好的,不會因為什麼而動搖,別說他現在只是在她城下轉一轉,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攻城掠地也不會輕易得手。

這就是最動人之處。他見過奼紫嫣紅的鮮花,嬌嬌豔豔,可惜花無百日好,總是徒傷悲。安定拿起面前的一杯茶,緩緩酌了一口,茶香四溢,回味無窮。

安定大將軍放下茶杯,“我找到他了。”

呂清嚥下嘴裡的茶水,還猛地咳嗽了幾聲,“他?在哪?”

“都說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可我看來,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他是治世之能臣,將來必要走大隱這一步。”

呂清抬起頭來看他,他將那琉璃杯在手指上轉了一圈,笑的十分妖孽,“這話不是我說地,我只是將它重複一遍。”

“江湖上他藏不掉,市井中他躲不來,最安全地地方莫過於皇宮,可是他又不願意去,想來想去他竟然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此人行事散漫,放蕩不羈,心性清淨幽遠卻博古通今。”

呂清的眼睛閃了一下,看著眼前這位主子,他這句話怎麼聽著像是,在說他自己一樣。只不過在呂清地心裡,他眼前這個人遠遠不止這些。

“他警覺的很,我讓長公主看到我腿上的傷,長公主必定回府便注意到他,所以他馬上明白這是我故意為之。”

“本來是就算我懷疑他在那裡,也絕對不可能逼他出來的,可是他卻也有一個秘密。我猜想他今日必定會來詢問。”

所以將軍府內的防衛形同虛設,是為等那人夜探。

這個看起來靜謐的府邸,其實是一張藏在黑暗中的大網,只等他闖進來,便有去無回。

安定將軍在等人。

美好的夜晚,只需要慢慢等待,那人便會順理成章地出現在他面前。

可沒想到的是,她雖然在休息,可也是日日夜夜輾轉反側,一直在琢磨那隻狐狸的用意,雖然她不肯承認自己的小小勝利可能是他有意為之,可還是在夢中給予了肯定。容琦摸索著袖子上的暗紋,就算是安定大將軍故意放她一馬,在她心裡,那隻狐狸失小為的只是搏大而已。

就算他拿一百個誠意擺在她面前,她也不肯相信。至於夜晚造訪,算是給他一份大大的回禮。

安定將軍等到眼前的香焚燒殆盡,不由地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