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七日,在世界被喪屍毀滅的整整三個月零兩天時,三支倖存者隊伍終於在廣場見面了。今天的廣場那叫一個乾淨,被三方的人員足足清理了三遍。

就這還不放心呢,在會面之前,天上還飄著七八架各式各樣的無人機,死死盯著周圍的制高點、地下通道和地鐵站口。

平難軍還是高天一和周媛出席,救援隊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了焦三。沒有他捨命前往敵營舌戰群儒,可能就沒有這次和談,所以這個名額也獲得了其它兩方面的認可。

代表飛虎隊出面的是閆強和一個文質彬彬、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他的名字很怪,也很有詩意,叫呂葉江南。父親姓呂、母親姓葉,祖籍江南!

“江南鋁業……集團……”可這麼有意境的名字,聽在洪濤耳朵裡立馬就變味了,最先讓他聯想起來的不是綠柳成蔭、煙雨縹緲的江南風景,而是某個有色金屬企業。而且他覺得前後變個次序,讀起來更順嘴。

為什麼飛虎隊的二把手竇雲偉沒參加這麼重要的談判呢?倒不是內部發生了變化,而是洪濤和焦三都不太瞭解飛虎隊的內部管理模式。

之所以說竇雲偉是二把手,完全是從武力值上評估的,實際上真正的二把手不是高大威猛的型男,而是這個文文靜靜的書生。他就是馬隊的隊長,專門負責飛虎隊的後勤工作。

但他不是飛虎隊的元老,平時行事很低調,有點名聲不顯。可自從飛虎隊在4s時期重建起,他就一直主抓後勤,就連馬文博那麼各色的玩意,也很少會挑他的刺兒,可見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他們搞的和公司差不多,姓閆的是總經理,姓竇的、姓馬的和這個姓呂的都是部門主管。”林娜對飛虎隊的模式比較熟悉,實際上當初決定救援隊組織模式的時候她就提議過按照公司組建。

“人家不姓呂,姓呂葉……平難軍像啥?”看著閆強、呂葉江南與高天一、周媛熱烈交談,洪濤突然有了點危機感。

他們之間不管從社會地位、閱歷、生活習慣、業餘愛好,還是家庭出身、年齡,都更接近,反倒是自己這個老胡同串子出身的野路子有點格格不入。

看看人家聊什麼呢,啥學校畢業的,經常去哪個會所健身休閒,喜歡喝什麼牌子的咖啡,看誰的名人傳記,聽什麼樂團的音樂……

這叫啥,在很多人眼裡這就是品位,代表了一個人的精神層面,也是很多人交往的準則。再看看自己,除了煙不離手的習慣還能拿某些偉人掩飾掩飾,其餘的全擺不上臺面。

一沒工作,這就讓人很難評價,甚至輕視。二不會喝咖啡也不會喝茶,人家出門談事一約就是星巴克,時不時還得在朋友圈裡曬曬手衝技術,咱一約地兒,不是涮肉館就是羊蠍子,唯一曬過的就是違停罰款單,下面還得罵兩句td!

最主要的還是年齡差距有點大,他們都是三十多歲的正午陽光,自己是個五十歲的夕陽紅,世界觀要是能相似,不是他們早衰,就是自己的年歲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平難軍看上去更像軍閥武裝,你不是說了嘛,他們連個統一的後勤部門都沒有,各軍管各軍的。”

林娜一直都對平難軍頗有微詞,原因很簡單,在平難軍裡女人的地位很低,而她就是個女人。按說屁股決定腦袋不是個好事兒,但真輪到自己的時候,誰都很難做到凡事客觀。

“一個公司、一個軍閥,那我們像啥?”這個話題純屬閒聊,可林娜總結的挺到位,洪濤也想聽聽。

“救援隊像個政府部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表面上喊著民豬,實際上關鍵的問題都是集中,虛偽的很!”林娜果然也有答案,只是說之前眼神先瞥了過來,還帶著笑意。

“你乾脆念我身份證得了!這又是焦三指使的吧?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