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出現在了任意一處,他的身後,邱毅面龐上露出安逸的表情,似乎這只是一場和他無關的事情,他只是在獨自表演。

目睹著那位衣衫襤褸的傢伙,一步步從眾多阻隔中穿過,不斷的來到自己的面前。即便是高居寶座這麼多年,鬼王也不由得點了下頭,他認可了這位在極短時間內,便聲名鵲起的年輕道士。

“列陣!”

又一道軍令下達,圍繞在這位鬼王大帥身前,士兵們依次列隊,盾甲在前,長矛位於後,刀斧分列兩旁將圍在中間的弓箭手保護好。

這是非常標準也很基礎的戰爭陣型,他幾乎沒有缺點,當然優點也是不夠明顯。

與這樣一座軍陣一同立起來的是一具巨大的透明方碑。

那道方碑如同一座真正的大山立在鬼王與福生之間。

已經走到這裡的福生斷然沒有再退離回去的理由。

隨著與邱毅距離的不斷拉遠,他能位移到的地方也開始不斷縮小,他無法直接穿透那層幕布來到王駕的面前。

面對一位握有千軍萬馬的將軍,福生咧開的嘴角又上翹了些。

他衣衫襤褸,唯一稱得上光鮮的恐怕也就只有他手中握著的那柄子衿劍吧。

一直以來,都渴求著鮮血苛求勝利的寶劍,在品嚐過足夠生命的滋味後,也發生了改變。它變做一把造型蜿蜒的長刀,誇張的刀口,以及那握著的手柄處生長向外的凸起都預示著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劍的事物了。

或許,直接稱呼它為子衿更為恰當。

“你也想品嚐一下,君主的滋味嗎?呵呵呵…哈哈哈!有趣有趣!”

福生眼眸中的血色凝聚成了一顆米粒大小的黑點,大片大片的眼白,沒有血色,只恐怖的生長在他的眼眶內。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渴望他的味道!”

福生揮動著手臂,既然一劍一心會被外界的力量所壓制,達不到預計的標準,那麼他就將自己作為一個獨立的容器,去儲存並釋放這股可怕的力量。

幕布像是被一把刀子給戳破,那厚實的牆壁,綿延了數里的長度,在這一刻,如同皸裂的大地,如同被閃電撕碎的天空,它不可遏制的在被那個瘋子樣的男人以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向內拉扯著。

瘋狂的劍意濃縮成了一道極為細小的弧線,它就像是當初宗政一心親自下場,以風輕雲淡的姿態,輕取對面魔念一心的頭顱。

一劍一心-極

子衿上,跳動著的紅色宛如一張張不斷啃食撕咬起世界的大嘴,它張牙舞爪,肆意揮灑著自己的邪惡。

福生痴迷著望向這一切,在劍之一途上,他彷彿又領略到了一種新的高度。

一氣呵出,他的手腕處,子衿的一部分變做護腕包裹住他發力的點,保護他不受到額外的力的侵蝕。

看著那個賤民樣的男人真的能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鬼王將手裡的權杖抬起後又放下。或許,他也想看看那個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蜂擁而來的怪物們從四面八方趕來。

這裡,已經是邱毅能力範圍的邊界,再往前,他將得不到任何外力上的幫助。

然而,福生根本不在意。

他臉龐上的肌肉開始抖動,在揮舞出去的劍落到發力的頂點時,猛然間又回彈回來。

一劍一心-止

那散發著紅色誇張劍意的子衿,變做有生命力的事物,它張牙舞爪般,用不可思議的方式,將自己拉扯著放大,變做鐮刀,變做長塑,變做一切可以收割生命的事物。

它與福生進行了一次錯位,完美的,就像兩個戀人在進行一場舞蹈。

龐大的戰爭巨獸倒了下去,不遠處,看著如同死神般,肆意收割著戰場上一切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