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注意到,原先離著戰場尚遠的道教真人,如今竟然在自己尚未察覺的情況下來到附近。

不過,這並不會影響最終結局。

那枚留在馬車上的權杖自行亮起,彷彿有一個聲音代替原本的鬼王,朝著這個方向,說道“格殺!”

邱毅所在,地面突然塌陷,他忙要飛起卻發現四周有無數道利刃憑空刺了出來。他根本來不及躲閃,就那麼徑直的被紮成了一個血人。

邱毅的氣息在不斷下降,被心魔控制住的福生只是批了撇嘴,他低罵一聲“廢物”。

根本是管也不管的丟下不遠處的邱毅,朝著高空再次掄起手中的武器。

噹啷一聲,又是金石交鳴。

福生臉龐上的肌肉不可遏制的向後抖動,身體隨即又要被擊潰並向下飛馳時。

一道虛弱但堅定的笛聲,綿延著包裹著福生,將他身軀回溯到前一秒的狀態。

邱毅還沒有放棄。

他渾身浴血,已經接近垂危,但繞是如此,他也未曾放棄。

那一聲笛音,即像是勘破生死的蔑視也像是對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的挑釁。

藉助這一次時間跳躍,福生手中的子衿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擊打到了那位鬼王的身軀。

他臉上的笑容猙獰著不斷放大。暗紅色的水晶面具將鬼王的表情同樣放大呈現在了他自己的面前。

這是對神靈的褻瀆,這是對一尊擁有仙位的存在,真實的侮辱。

馬車上,那杆寶石堆砌而成的權杖亮起一道又一道的光澤,緊接著,命令開始下達。

鬼王伸手握住福生劈砍向自己的長劍,他手掌上的盔甲如同活物,自行組成了一個扭曲的巨爪。

子衿在痛苦的呻吟著。

然而,福生滿不在乎,他張大了嘴巴,以一種很沒有禮貌的姿態,對著鬼王的脖子就要咬去。

而後者則用手裡的大戟抵住他的胸膛。兩個可怕的傢伙,在半空中扭打了起來。

在軍陣中,風暴捲起塵埃,颶風中裹藏的利刃不斷切割著戰場。

亡靈們的呼聲化作風暴的一部分,那道屬於冥界的線也開始膨脹,比之前擴張了又不知有幾倍之多。

城外,堅持到這一刻的,也只有方道長一個人。

火炮營地裡,了無生氣。

疫病殺死了絕大多數堅守在此計程車兵,方道長藉著真人體魄強行壓制住了,但沒有獲得更好的醫治條件下,他也會慢慢開始顯露出頹勢。

所謂,天人五衰。一旦開始便無法逆轉,只能等死。

守在火炮營地中,將一枚炮彈填充完畢,方道長臉色臘白,他望向不遠處的城門口,看到那道光柱,看見裡面捲起的恐怖劍意,這些都讓他想到了很多。

往昔崢嶸裡,也曾有這樣一個人物,頂在眾人身前,以一劍之勢擋住百人千人。

方道長用顫抖的手點燃了那個根火星子。

他大限將至,只能坐在原地,等待著結果的發生。

轟的一聲裡,方道人的身子被那股氣浪掀倒。

他踉蹌著爬了起來,目送那枚炮彈在夜色下划著弧線飛往那處誇張的白色牆壁。

“哪怕只是一點點力量,我也要盡力。”

這是方道人對著年幼的小道童說的,如今,孩子已經沉眠在了營地中間,孩子的臉肉乎乎的,很是可愛。

方道人想著,身子顫巍巍的又起來,他拎著一枚炮彈,走到另一架火炮前,將它塞進去。

沒人知道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進去的計程車兵在那白光出現的一刻都失去了聯絡。

衛延武站在樓臺上,他面色焦急,下令讓傳令兵去催,讓訊號兵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