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巨手緊緊抓住了她的心臟。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已鎮定下來,對雨蘭道:“隊長,剛才我……”大李的死,使她感到慚愧內疚。

雨蘭此時能對她說些什麼,只得安慰道:“這不怪,誰第一會碰到這事,也會緊張的。”

“我一定會讓她們血債血償。”張潔忿忿地道。

一旁的許筱玲插話道:“隊長,局裡會不會派人來增援。”

雨蘭心道,局裡知道她們出事,至少要一天以後,不要說隊裡抽不出人手,就是有人,在蒼茫大山裡要找到她們,就像大海撈針一般困難,但她不能把這事實告訴她們,只有模稜兩可地道:“我想會的吧,但在增援來之前,我們還得靠自己。”

許筱玲是她們四人中膽子最大一個,此時還挺樂觀,“有隊長在,還有丁指導員,我們都別怕,隊長孤身一人在一夜之間還都連挑了三個毒窟,區區幾個土匪,有什麼了不起。”

雨蘭笑了笑,年青人真是不天高地厚,在此形勢下,一絲差錯都會把大家推入死亡的深淵。她用嚴肅的口吻對大家道:“今天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敵人的人數在我們十倍以上,而且熟悉地形,但我們絕不會放棄,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們都要衝出去。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動。現在我們要守住陣地,等待天黑,天黑以後找機會突圍。如果我不在了,這裡由丁梅指揮。”

說話之間,山下槍聲大作,進攻開始了。雨蘭她們佔據了半山腰的一處有利地形,頑強地阻擋著他們的推進。這批從小在山裡長大的越南僱傭軍非常有實戰經驗,他們並不急於進行全面衝鋒,而是利有岩石、樹立的掩護,層層地推進。

雨蘭一邊冷靜地瞄準射擊,一邊焦急地對丁梅道:“梅姐,我看我們頂不到天黑,彈藥快沒有了,你帶著她們四個先走吧,我在這裡掩護。”

丁梅考慮了一下,堅決地道:“還是我掩護,要把她們安全的帶回去,這個責任太大了。”

一邊的許筱玲道:“我們都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這次敵有攻勢緩了下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從山腳下來傳來:“雨蘭隊長,你們現在已沒有退路,我們打交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應該很知道我的個性,你們沒有機會逃回去了。”

“沒想到李洪親自來。”雨蘭吃了一驚。

山腳下的李洪又洋洋得意地道:“我知道你們想等到天黑,但我告訴你們那是沒有的,我已經在所有路上佈下了我的人,你插翅也難飛。不過,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舉手投降,我不會為難你的。”

丁梅疑惑地對雨蘭道:“李洪今天有點不對,他們似乎在拖延時間,不知道搞什麼鬼,我看你還是帶著她們先走,如果落在他們手裡,還不如死了乾淨。”

雨蘭點點頭,眼前的形勢已不能再猶豫,說了句“保重”帶著四人離去。這座叫不出名稱的山左邊是一條大河,旁邊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只要能夠擺脫李洪的手下,再要找到她們也絕非一件易事。讓雨蘭最擔心的還是丁梅他們。

大約走了五分鐘,後面響起了密集的槍聲,李洪顯然發現了他們的企圖,開起全力進攻。當她們越過山頂時,槍聲漸漸稀疏下來,很快一片沉寂,顯然戰鬥已經結束。

“梅姐。”雨蘭忍不住從眼角掛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其餘的四人顯然也為戰友的犧牲而悲痛。

“等一下。”雨蘭停住了腳步,她們已快來到山腳下,前面是一處峽谷,峽谷的左邊是滔滔的大河,右邊則是怪石叢生的陡坡,峽谷約寬十多丈,前面上一塊寸草不生的空地。直覺使雨蘭感到有埋伏。如果她指揮的話,只要熟悉地形,必然會在這裡設下埋伏。雨蘭仔細地觀察著,看到了阻擊步槍瞄準鏡的反光。她心忖:怪不得李洪這麼胸有成竹,